程祁川在旁边看着，感觉他不是初温的亲身哥哥，反倒裴以洵才是。
裴以洵叮嘱的认真，初温听着也认真，朗声应道：「好。」
裴以洵离开，初温跟着程祁川进大厅，看见大厅里的人，她停住了脚步，自动地往外走。
程颖汁的外公外婆来给程颖汁庆祝中考结束了。
初温给程成打了电话，告诉他今晚她不回去，程祁川和程颖汁追出去想劝她。
她琢磨了会儿说道：「你们刚开始排斥我，我都明白，我的存在时刻提醒着你们程成出轨，你们讨厌我也应该。」
「你们的外公外婆作为你们妈妈的父母，看见我的存在更是讨厌，这会时刻提醒着他们，唐阿姨被程成伤害过。」
初温看向程颖汁，「我很谢谢你们开始接纳我，但你们外公外婆是刻意过来帮你庆祝的，我不想因为我存在也坏了这份氛围。」
「我也希望，你们能够好好庆祝。」
「我会去以洵哥哥家，我有以洵哥哥家的钥匙。」
程祁川和程颖汁听了这番话沉默地不再劝，初温的选择，对他们对她自己都鬆了口气。
程颖汁沉声道：「晚上我会偷溜过来。」
「不用。」初温拒绝了程颖汁的好意，一个人晃荡到裴以洵家里。
没有给裴以洵打电话，她不想这么快就麻烦他。
她不想看见他因为她，奔波的疲惫的脸。
初温站在空无一人的大厅深呼一口气，倒了杯水从冰箱里拿出一个苹果，走到沙发前，拿出A4纸将最后一科的答案復刻下来。
做好这些，初温贪懒的窝在沙发里一动不动，一呼一吸间慢慢将要进入沉睡。
门锁响动的声音唤醒了她，她惊慌地起身连忙收起摊在茶几上的答案。
裴以洵进入大厅看见初温慌乱的动作，他开玩笑地笑道：「温温，偷藏了哥哥什么东西？」
初温目光警惕地看向自己粉色的书包，她放鬆自己笑道：「藏了哥哥的东西，哥哥知道了，不是也要找程祁川赔嘛。」
这意思是没拿什么，裴以洵失笑，还真是会拿程祁川当藉口。
害怕裴以洵再追问，初温快速转移了回答，「是程祁川叫你回来的吗？」
「嗯。」裴以洵扫到茶几好的水杯和咬了一半的苹果，「今天想吃什么？」
裴以洵不再谈刚才的事，初温在裴以洵面前逐渐放开，她自然地将书包放在沙发角落，站起身跟着裴以洵往厨房走。
「以洵哥哥什么都会做吗？」
「儘量满足。」
初温脱口而出，「那佛跳墙？大闸蟹？澳洲龙虾？战斧牛排？」
初温闪着熠熠生辉的眼眸看向裴以洵，裴以洵转过身，白皙的手掌撑在琉璃台上看着她。
「小屁孩，哥哥做什么你吃什么。」
初温没忍住笑出声，她是故意逗裴以洵的，没想到裴以洵没上当，她爽朗地应道：：「好。」
裴以洵做饭期间，初温也没走。
她站在旁边看见有需要洗的食材，立刻抢着去洗，勤快地像只小蜜蜂，实在没事做，她搬来凳子撑着下巴看裴以洵。
裴以洵出厨房拿剪刀，柔声道：「小破孩边上去玩。」
初温暖洋洋地笑着没动。
裴以洵也不再赶她，她想要在有人烟的地方待着就让她待着。
今天不止是程颖汁中考结束，也是初温中考结束。
初温忽然道：「以洵哥哥，谢谢你。」
以后不会再频繁地麻烦你。
厨房炒菜声音大，初温不知道裴以洵有没有回答，她搬着板凳又回了沙发，安静地躺在沙发里玩手机。
裴以洵停了动作看向初温，拿出手机给程祁川发简讯。
「以后再做这种事，有缘再见。」
程祁川收到这条简讯，淡然地收起手机，它日无缘他造缘。
在裴以洵家里用过饭，初温坐在沙发上一本正经地跟裴以洵说，「哥，你回学校吧，不用担心我偷东西。」
裴以洵看透初温的心思，他浅笑着半开玩笑，「温温，哥哥学校的事忙完了，不担心你偷东西。」
初温不相信狐疑地看向裴以洵，裴以洵任打量。
两人静坐了会儿，裴以洵没有问初温中考的事，也没有提为什么在他家的原因，他就安静地陪着她。
无言地给她力量。
初温不愿意睡裴佳琪的房间，也不想霸占裴以洵的房间，她盖着空调毯缩在柔软的沙发里裴以洵睡过的位置，渐渐陷入深眠。
裴以洵没有叫她，他将电视关掉，静默地拿了烟走出门，坐在别墅区街道上的长凳上抽烟。
程祁川在家里看到他，出门走到他身边坐下。
「她有没有说什么？」
裴以洵眉眼疲惫，他微抬眼，语气平淡，「能说什么？」
程祁川沉口气，手肘撑在膝盖上，双手交叉架在一起。
「她太过沉默，什么都不愿意说。」
裴以洵微挑的丹凤眼扫过他，将烟拧灭，静静地看着璀璨的星河。
「是分人说。」
程祁川狭促地看着裴以洵笑，「她连你都不说啊。」
裴以洵看了他一眼，「她为什么要跟我说。」
程祁川忽然说不出话，裴以洵对初温那么好，初温还是不愿意对裴以洵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