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霜霜还是有些接受不了,她要找的人竟然是陆砚!
要知道陆砚可是最厌恶女配的啊,他甚至连看都不想看女配一眼。
这样一来,她还怎么靠近他,怎么活下去,霜霜欲哭无泪。
这会儿巧月也绞好霜霜的头髮了,她帮霜霜把头髮梳通,然后閒话起来:「姑娘,这陆大人看着可真吓人。」
霜霜点头,她想起方才陆砚紧皱的眉头,像是很不耐烦似的。
果然,就算她现在还没如书中女配一般做出许多纠缠的事来,陆砚也不喜欢她。
霜霜记得清楚,陆砚就是不喜欢她这个相貌的,甚至可以说是有些抵触。
书中高氏不愿意与陆敬岳成亲,对她生的两个儿子也不怎么照看,几乎可以说是不闻不问,虽然陆砚还小,但他自幼聪慧,他也算是在父母不合、高氏不仁的阴影下长大的。
后来镇国公一府被流放,高氏与陆敬岳和离,转过脸就嫁给了初恋定国公。
而且流放途中来了一伙贼人,陆敬岳为了保护家人断了一条腿,这伙贼人好像就是定国公派去的,这其中有没有高氏的手笔也未可知。
这之后陆砚又在苦寒之地熬了五年多,性子更是变了许多。
种种因素加在一起,陆砚对如同高氏一般相貌出众的女子有些抵触,似裴嘉宁这等甜美可人、乖巧懂事的反倒入了陆砚的眼。
想到这里,霜霜咬住了唇瓣。
她这种惑人的长相好像就是陆砚最不喜的……
如此一来,她还怎么接近陆砚?
霜霜想哭,她还想活下去。
巧月把霜霜的头髮拢好,然后道:「姑娘,时辰也不早了,该歇下了。」
霜霜点头,然后躺在榻上。
巧月把蜡烛吹熄,屋里陷入一片黑暗当中。
霜霜却怎么也睡不着,她在榻上翻来覆去的。
巧月在外室守夜,自然听到了里面的动静,她小声问:「姑娘,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吗?」
霜霜摇了摇头:「没事。」
直到后半夜,霜霜才渐渐睡着。
…
偏房里。
陆砚坐在书案前看书,只是书页却久久没有翻动一页。
柳川在一旁伺候着,准备随时添墨,他自然发现陆砚许久没有翻页了。
柳川轻声问道:「大人,这书不好看吗?」
柳川看的书不多,不过他打小就伺候陆砚,很是了解陆砚的脾性,陆砚虽然武艺出众,可也很爱读书,甚少有这等看不进去书的时候。
陆砚看着书页,脑子里却不由自主地浮现方才看到的画面。
霜霜湿漉漉的头髮,还有她那截细白的小腿,在黑夜里白的像雪一样。
陆砚把书合上,他觉得莫名有些热:「去泡些茶来。」
柳川愣了:「茶?」
陆老夫人信奉养生之道,晚上尤其不宜饮茶,陆砚也跟着养成了这么个习惯。
柳川很是纳闷,他们大人怎么忽然要喝起茶来了。
陆砚看了柳川一眼,柳川的脖子一凉:「奴才这就去。」
柳川一路小跑去了茶房,然后同管着茶房的马三道:「马叔,大人要喝茶。」
马三也有些讶异,他也是知道陆砚晚上不饮茶的,不过凡事都有例外,他就道:「大人可说了想喝什么茶?」
柳川摇摇头,他哪敢儿问。
马三捋了捋鬍子:「想来大人是政事繁忙,心有愁绪,这才想要喝茶压一压火气。」
柳川心道也是,他们大人整日里忙着,一刻也不得閒,想来是压力太大积了火,想压一压火气。
于是马三给陆砚泡了一壶去火气的茶,柳川连忙把茶端上去。
陆砚喝了两杯茶,紧皱的眉头才鬆开一些。
柳川吁了口气,他想马三说的还挺对。
…
一夜很快过去。
第二天天头还是有些阴,不过看样子应当是不会继续下雨了。
霜霜起了床,然后换好了衣裳。
等一切收拾好后,她去见了杜氏,然后和杜氏一块用了早膳。
用过早膳后,杜氏带着霜霜去正屋拜见陆老夫人。
她们在此避雨,住了一晚上便足够了,哪有继续待下去的道理,故而杜氏带着霜霜去向陆老夫人辞别。
到了正屋后,先是一番见礼,然后各自坐下。
陆老夫人眼尖地发现霜霜面色有些苍白,细眉半蹙,看着楚楚可怜。
陆老夫人最喜欢貌美的小娘子了,见状就道:「霜霜这是怎么了?」
霜霜不好意思地道:「回老夫人,我有些择席,故而没大睡好。」
她昨晚大半夜都在胡思乱想,好不容易才睡着,今早起来就有些不舒服了,不过这话自然不能说出来,这才编了个择席的由头。
陆老夫人闻言道:「可怜的孩子,待回去后好好歇歇,把精神头补足。」
霜霜回完话后便坐下了。
陆老夫人身后的老嬷嬷开口道:「老夫人,佛堂的瓜果都摆好了,等会儿您直接过去便成了。」
杜氏笑了下:「老夫人这是信佛?」
陆老夫人点头:「老婆子我年岁大了,不过是有个寄託罢了。」
京中的女眷时常去寺庙进香,对佛家一事多少有些了解,杜氏就和陆老夫人閒聊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