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夙静静看着她：「你说她撺掇你儿子偷钱，有什么证据吗？」
「这还需要什么证据吗？她从小就不像什么好人！」林母乱吼一通觉得如此还不解气，抬起下巴瞧着舒诺冷笑「要是非要证据也不是没有，我可打听过了，她没钱交房租原本三天前就应该搬家可现在还是房东家住着，最关键的是，她那房租正好一个月五千！」
指指点点的声音更大了。
楚江夙嗤笑一声：「那你要不要亲耳听听房东是怎么说的？」
林母眼眸不屑更甚：「听呗！有人不嫌丢人我又有什么好怕的。」
舒诺拨通包租婆的电话，不大一会儿包租婆卷着头髮裹着大棉袄不急不缓的走过来了，她斜眼瞟下林家母子一眼，随后走到舒诺面前二话不说合影拍照。
「行啊小丫头。」包租婆给照片美颜「你现在老火了。」
舒诺嘴角一抽。
「餵老太婆!」林母衝着包租婆吵嚷一声「你说！那死丫头是不是没钱交房租，然后骗的我儿子掏五千。」
她将林重往前拽了拽。
包租婆把叼着的棒棒糖从嘴里拿出来，上下打量林重随后掠过他径直走到林母面前，笑了，「是，那小丫头先前是没钱交房租，而且老娘的房租也确实一个月五千。」
林母听完眼睛一亮，正要指着舒诺破口大骂，包租婆却先她一步提高声音：「不过那些钱是人家男朋友交的，而且交的不是五千，是六万！」
此话一出，顿时一片譁然。
林母的声音卡在喉咙里半晌说不出话，舒诺也愣然下猛地转头瞧向神色不变满是漠然的楚江夙。
包租婆踩着人字拖围着林母转圈圈，「咋的，听见六万被震得说不出话了？你别和我装老娘知道你是谁，你就是她那个尖酸刻薄的舅妈，网上风风火火传舒诺的妈咋样咋样，舒诺就咋样咋样。」
「别人不知道具体是什么事儿，你他妈地还不知道吗？！但凡你们家有点良心，她妈妈都不会走上那条路，她们姐妹也不会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众人听后更喧闹了，天啦撸有惊天大瓜！
「你……」
林母张张嘴『你』了半天才找回声音，「我们家的事儿不用你一个外人插手！再说谁知道是不是你们串通好的来骗我儿子的钱，就算没有房租那她还有医疗费呢，咋的，她的医疗费你也知道吗！」
「她确实有医疗费，而医疗费也确实还没交。」
一身白大褂的季唯双手插兜，缓缓从人群里走出来，他漠然地扫视一圈后眸光定到林母身上，「她姐姐的医疗费用可不止单单五千这么简单，而且这里是医院，请不要大声喧譁影响其他病人休息，如果你只是因为不知全貌的臆想就来大吵大闹，那比较适合红旗路的附属脑科医院。」
他转过眸不看脸色更难看的林母，朝舒诺说道：「病人有些状况，你和我走。」
舒诺赶忙跟着他走。
楚江夙见此也紧随而上，林重看了看舒诺，又瞧眼阴沉的老娘，拔腿就朝舒诺那边跑。
「臭小子你……」
林母刚要喊他，包租婆一迈腿径直挡她面前，将嘴里的棒棒糖转了转：「咱俩还没掰扯完呢，你跑啥。」
……
连续转过几处弯角，走廊上的人越来越稀疏。
季唯推开办公室，舒意正握着水杯低着头端坐椅子上一动不动，舒诺急忙跑过去查看，见她只是不说不语并没有其余过激行为，心里微微舒口气。
「谢谢你，季医生。」舒诺转头道。
季唯则道：「这倒没什么，关键是你。现在你处于风口浪波还不知道后面会发现什么，你姐姐的病情好不容易平缓，绝对不能再受任何刺激。」
舒诺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可知道又能怎么办，舆论导向不是她能左右的，查明原由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完成的，一旦网络疯狂起来，别说姐姐，就是她都不知道要面对什么，如果想平安，除非……
「你不会就这么妥协了吧？」
一直关注她神色的楚江夙突然开口道：「舆论走向而已这根本不是什么大事，有谁不是被一路骂过来的，如果你坚持还有迴旋余地，妥协的话那就真的放弃了。」
「确实像楚影帝所说。」季唯轻声道「更何况这次又不是只卷你一个，也不是与世界为敌谁都不相信你，身为医者，至少我不会放弃我的病人。」
「对啊表姐。」林重挠挠脑袋「你也别太悲观，虽说我现在可能不太有信服力，但我会尽所能帮你的。」
他们的话不多，但都带着分量。
舒诺的眼眶逐渐蒙上一层薄雾，环抱姐姐的手也更加用力，「好，会挺过去的。」
第231章 现代篇：那些想要遗忘的记忆
这场舆论的主要人物就是舒诺和楚江夙，季唯和林重留下来照顾神情混沌的舒意，他们则退出去找个偏僻无人的长廊，透过硕大的玻璃窗看着外面的花园。
楚江夙从兜里掏出根烟，转眼瞧着舒诺又将烟收回去。
「事已至此，有什么话就直说吧。」舒诺盯着花坛里的翠青松，轻声说道。
楚江夙十指相互合拢搭到栏杆上缓声道：「现在无非两条路，第一，我完美隐身所有的风向就会自然而然落到你身上，等过一两个月重新露面那些细微言语也不会伤害到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