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兄说的是,白姑娘的恩人就是我的恩人,我绝不会亏待了……」话题一转,「英王私吞赈灾粮款的铁证落入我手,他正四处截杀于我,这些还的黎贤弟想办法送出去。」
「凡修兄只安心养伤,这些我来想办法……」
「黎贤弟可有好办法?」
眉头微蹙,黎君摇摇头,「……英王正亡命寻找宋祥的下落,黎家的一隻苍蝇飞出大业,他都要捉去研究几天,尤其秦大龙刚被调走,黎家现在也是步履维艰。」
「……宋祥还没被送走?」曾凡修一阵错愕。
他没记错的话,黎君解救宋祥是三四个月前的事。
「试了几次都失败了」黎君神色一黯,「原本打算趁这次宁王爷南巡迴安康时,让他秘密带回,父亲前些天才接了宁王的密信,英王已对他已有警觉,在他身边安插了不少密碟,他这条路怕是也走不通了。」
「……那可如何是好?」他忽然眼前一亮,「贤弟可以把我截获的密信让宁王带回安康」
带人不可以,带封信却是轻而易举。
「我也正有此意……」只是,他话题一转,「不揭穿英王私造兵器豢养士的罪证,处置了苌敏手下的八千死士,这些证据送上去也没用,一旦发现万岁对他心生猜忌,英王怕是会狗急跳墙提前谋反,到那时,别说我们,包括万岁太子都将死无葬身之地。」
黎君不知道,他的担心就是黎家前世的经历……
第二百八十七章陈使(上)
曾凡修神色一黯,「这么说,即便铁证如山我们也还要忍?」
「……只有一次机会,我们必须忍」黎君果决地点点头,「……就像猎鹰捕食猎物一般,一定要等到最佳时机,才能一击必中。」
不是他心急,黎家步履维艰,他曾家何尝不是?
再拖下去,曾家怕是就要倾覆了。
嘴唇蠕动,曾凡修想再说什么,可也知道黎君说的对,事到如今他们除了等待,别无选择。
屋子沉寂下来。
一抹残阳从西窗口映射进来,洒在两人身上和脸上,殷红似血。
……
「……什么」看完阮钰递过的文书,新任知府左锋腾地站起来,「黑木竟然是陈国的廉郡王」又看了一遍,「怎么可能?他竟是陈国人?」
「黑木的母亲是现今陈国皇太后的两姨妹妹,一年前陈国储位之争愈演愈烈,为谋后路,黑木奉还是太子的陈王之命来大周开了柏叶坊和一干产业,因怕被政敌发现睨端一直不敢表露身份,直到一个月前陈王登基为帝……」把穆婉秋的话学了一遍,阮钰皱眉道,「我初时也不信,可白姑娘说的陈国近一年来的大事纪竟和密碟刺探的基本吻合,而且还更详细。」
不是皇室成员,绝不会知道这么多辛秘。
「难怪他不出头为明玉公主调香,原来竟是陈国人。」听了阮钰的话,又见手里的文书的的确确盖着陈国印玺,左锋已相信了黑木是陈国人的事实。
「这么深的背景,柏叶坊轻易动不得了……」阮钰语气中满是忧色。
黑木贵为陈国的廉亲王,大周官府擅自动了他的产业,那就等于和陈国作对,闹不好就会引起两国争端。
别说他们,就是英王,没有十足的籍口轻易也不敢打压柏叶坊。
左锋嘆息一声,「黑木和黄埔家黎家都暧昧不清,我们一时还真分不清他是敌是友……」
阮钰无奈地嘆息道,「对于黑木,我们现在只能拉拢了。」
左锋点点头,「我立即修书给英王殿下,看看他的意思。」
和英王联繫一向都是阮钰的事情,听了这话,他眼底掠过一抹阴霾,随即点点头,「左大人辛苦了。」
左锋把黑木的户籍文书还给阮钰,「把扣押的契约文书都还给柏叶坊和那些赌场吧……」语气带着几分无奈。
阮钰点点头,「我也正有此意……」他话题一转,「我听说因为多了一道贡献税,黎家的轮迴和花香浸膏都停产了。」
「……我就是让他停产」左锋冷哼一声,「黎家目前就靠轮迴和花香浸膏支撑着,如今都被迫停了,黎家离倾覆已经不远了」想到阮钰来大业一年都毫无建树,自己来了不过半月,就将局势扭转过来,左锋脸上现出一丝得意。
黎君可没你想的那么容易对付
阮钰嘴唇动了动,想提醒一下又闭了嘴,就站起身来,「……左大人无事,我先告辞了。」
左锋正要起身,想起什么,又道,「……听说阮大人和柳姑娘订了亲?」
「……婚期就定在十月十八。」 阮钰说着,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左锋的双眼,暗道,「他问这个做什么?」
「好」左锋一拍手,「我正愁不知怎么劝说柳姑娘呢?」
劝说她?
阮钰疑惑地眨眨眼,「……大人要做什么?」
「我才得了密报,陈国新王已派使者去各国朝拜回贺……」左锋从案头抽出一封密函递给阮钰,「……来大周的使者不日便到。」 他倾身上前压低了声音,「听说陈使此次前来,除了觐见万岁,还有一个秘密使命,就是要为陈国重新选一个长期稳定的进口商」
「进口商?」阮钰转身坐回椅子,「陈国要更换香品进口商?」他也得到陈使来大周的密报,却没听说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