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哥:当地一位比较有名的、喜欢亲力亲为的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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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知晓
楚怀信被她这样子吓了一跳, 俯身轻轻吻了一下她的额头,声音低了低便十分温柔,语气中满是担心, 「哪里难受啊?」
他嘴唇轻轻碰着徐绾嫣的额头, 只觉有些发烫。
楚怀信从袖中掏出块帕子来,仔细地把她的汗擦去, 捏了捏她的胳膊,心中担忧极了。
难道嫣儿头又痛了么?又要失忆不记得了吗?
亦或是到了嫣儿的月信?
他皱眉回想着, 却发现时间对不上, 那大抵不是这个缘故了。
徐绾嫣微微动了动,被子从她身上滑落,肩膀上露出些痕迹来。
她的肤色很白,稍微用些力气便会留下印子,饶是楚怀信再温柔再小心, 撑着她坐住的时候还是用了力气。
早间楚怀信先醒来时,发现她腰上细密的都是指痕, 却不想肩膀上还有。
他轻咳一声,不好意思地别开头,又低下身子,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几近纵容一般地安抚着她,又轻轻碾磨两下。
徐绾嫣一头扎在他腿上,手伸出来环住他的腰,几乎带了哭腔, 头轻轻晃动着, 像是在他腿上擦眼泪。
「我不知道, 我头疼, 还热,我不会是像那年一样吧?」徐绾嫣小声说着,声音依旧像是早上那般沙哑着,还莫名有些委屈。
楚怀信把人捞起来,抱在怀里,手掌覆在她的背上轻轻拍着,「怎么会,没事的,我出去找郎中啊,这段日子天气不好,许是着凉了也说不准。」
他的声音本就不低,此时在徐绾嫣耳边轻声哄着,还这样细心地拍着她的后背,恍惚间让徐绾嫣觉得,自己像是被人呵护的孩童,被他这样怀抱着,只想哭上一通,只为了让他多哄自己一会儿。
她心中这样想着,却只是在楚怀信衣服上蹭了蹭泪水,吸着鼻子,鼻腔被堵住,声音愈发娇甜起来,「你去吧……」
楚怀信起身走到桌前,摸了摸茶壶发现还不算太凉,便从其中倒了一杯出来,递给徐绾嫣。
徐绾嫣披着被子坐在榻上,伸出一隻手接过茶杯,楚怀信细心地给她掖住被角,又在她额头上吻了一下,「喝完了就放在床头,我马上回来。」
徐绾嫣乖巧地点了点头,捧着茶杯慢慢喝起来。
楚怀信一身浅淡衣袍不染尘埃,他的背很宽,长年的劳累又让他有些瘦弱,腰愈发窄,穿朝服尤其好看。
徐绾嫣目送着他伸手推开门,又将门合上,临关门的时候还对着她扬了扬眉毛,让她乖乖的。
徐绾嫣拉紧被子,不禁思索起这么多年。
仿佛从她认识楚怀信那天起,他就是如此。
成有一日,二姐去太子府瞧她,彼时楚怀信正好也在。
凑巧商量的是哪位官员家中小儿子的婚事,楚怀信听了一耳朵也没走,三个人凑一起,好悬没把人家祖宗三代都挖出来,讲了八百句坏话。
楚怀信手中扒着柑橘,竖着耳朵听她们俩扯些閒话,心中已然琢磨起这位官员的把柄。
也是冬日,屋中暖炉烧得太过了,二姐都打着团扇轻轻扇着。
二姐坐在圆桌旁,她没甚坐相地几乎趴在了桌子上,楚怀信就坐在她旁边。
她热得口渴,怼了怼楚怀信的胳膊,楚怀信便马上能明白她的意思,拉来茶壶给她倒杯水递给她。
徐绾嫣一边接过茶杯喝水,一边继续同二姐聊着。
楚怀信很是上道,也给二姐倒了杯茶。
楚怀信扒了柑橘,递给徐绾嫣半个。
徐正思看在眼里,团扇掩面而笑,「嫣儿,你是小孩儿还是手不能用,怎的让殿下这样伺候你?」
徐绾嫣正咽下最后一片柑橘,手里还有楚怀信新递给她的,听见这话怔了怔,道:「习惯了。」
是了,她这么久以来已经习惯了,习惯楚怀信像对小孩一样对待她。
她也曾在晚上吃醉了酒的时候,攀着楚怀信的脖颈,问他怎么对自己这么好。
楚怀信轻笑一声,渡过来一口糖水,又将落在唇边的几滴舔去,「因为我的小满值得。」
月色如水,堂下藻荇交横。
楚怀信背靠着月光,眸中坠着星河,这星河间却满满都是她。
楚怀信自然是好看的,徐绾嫣觉得世上千万个男子都不如他。
他只需要微微弯下嘴角,就能换得自己沉醉。
他或许不像旁的将军骁勇善战,也不像口若悬河的文臣那般能言善道。
甚至他连做这个皇帝都是磕磕绊绊,独自将萧条的国家拉扯着,是楚国历朝历代以来最年轻的皇帝。
十余岁,周围人为他编织的美梦破碎,他还来不及慌乱和哭泣,就坐上了最高的那个位置。
他白天撑着帝王的壳子,晚上一遍一遍地吻着自己,像是害怕自己消散。
徐绾嫣有时也会怨恨,自己身子不好,鬼门关的常客了,所以楚怀信一直会这样患得患失,直到几年前他为自己求了一串佛珠回来。
他以为自己藏的好,哪知自己早就知道呢?
每次自己生病,楚怀信都要陪在自己身边的,怎么会最艰险的一次,他离开自己那么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