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都疼……」她半撒娇半嗔怒地瞧着楚怀信的眼睛,倔强地瞪着眼。
楚怀信低下头,鼻尖轻轻蹭在她的下巴处,喃喃开口。
「小狗不会,你教教我,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
两口子很会
第68章 报復
后半夜, 天将将要亮了。
徐绾嫣出了一身的汗,身上黏腻腻的难受得打紧,手指都几乎没了力气懒洋洋地靠在楚怀信的胸口, 捋着他垂下的髮丝玩儿。
也是得益于这么折腾一通, 倒把她那点子酒气给散了出去,此时虽是累得要命, 却已经没有那样不清醒了,只乖乖地等着楚怀信叫水洗漱。
楚怀信拢一拢被扯得鬆快不少的领口, 在唇上的伤口捻了两下, 微微的刺痛让他心生愉悦,嘴上还不饶人地调笑着,「这衣服能塞进去我,再饶一个你了。」
徐绾嫣这时起了羞愧的心,眼神飘忽地直往旁边跑, 却一不小心撞上了拾起地上茶杯的楚怀信的肩膀。
锁骨处一道红痕,不是很重, 却也足够显眼,楚怀信却满不在乎,只起身朝着门口晃荡。
记忆慢慢回笼,像是发条往回拧了两下似的,她那些大胆的话一蹦一蹦地戳着她的脑壳,徐绾嫣舔舔干.涩的嘴唇,开导着自己,成婚这么多年了, 有什么做不得的。
她的衣服穿得挺齐全, 两人默默良久以后, 楚怀信就含着笑给她披了外套, 将她裹得严严实实,又将熄了的火炉重新点燃,没让她在这初春的夜里冻着。
楚怀信很快便回来了,沾了一身月色,寒凉似水。挪到火炉那儿把自己烤得暖和,听见隔壁偏房倒水声响起,才重回到榻边,把徐绾嫣从榻上抱起来。
徐绾嫣被他妥帖地抱在怀里,脚背紧张地崩住,险些抽筋。
浴桶很大,能放的下他们两人。
楚怀信抱着她,下巴点了两下,「试试,水温怎么样?」
徐绾嫣用脚尖轻轻碰了水面一下,又往里试探了两分。
瞧见她的动作,便知这水温度大概很是合适,楚怀信慢慢把她放到桶中,又小心地把她披散着的墨似的头髮握在手中,免得沾了水受凉。
徐绾嫣静悄悄的,也不说话,仿佛刚才说出那些惊天骇地的话的人不是她一般,只默默擦洗着身子,耳根和脸侧被蒸汽熏得发红。
她抬头,「你不一起吗?」
楚怀信扬了扬眉毛,「你先洗,我一会再洗。」
徐绾嫣便也没再强求,快速擦洗一番之后,又被楚怀信给抱回了榻上,真真儿是一步路都没用她自己走。
楚怀信把她塞进被子里,又倒了杯热茶放在她手中,在她腰后垫了个软枕,才放心地去了偏房。
水有些凉了,然而不打紧。
换了新水,他快速擦洗一番,一时不察,有几根头髮落到了水中,又被他用巾帛擦干。
他一边擦着头髮,一边想着今日之事。
小满甚少情绪浮动如此之大,从前也没这样过,唯一一次大抵是她那次重病,自己求了佛珠回来,她大概以为自己不要她了,哭得很是伤心,也如今日这样,死死拉着自己的袖子,问什么却也不说。
然而今时今日,哪里有值得她哭得这样伤心的事呢?
他眉心轻轻拧着,嘴唇有些发白,然而被咬破的两处却泛着红,为他添了几分人气儿,鼻樑上还有未擦净的水珠,岌岌可危地悬在那儿,许久未落。
许久,他长嘆口气,摇了摇头,走出了屏风。
夜色寒凉,然屋中却温暖异常,正是适合睡觉,如同拥在柔软又暖和的棉花中一般,让人直想奔着极乐而去。
楚怀信本以为小满会累得睡过去,没想走到屋内时却瞧见了人黑葡萄似的眼,往自己这头瞧着。
他一时失笑,随手将窗户开了个小缝通风,又到榻边,揉了揉小满凌乱的髮丝,「怎么没睡?」
徐绾嫣张了张口,「我洗完澡就精神了。」
「唔……」楚怀信沉吟片刻,瞟了眼滴滴答答的水钟,如今已是丑时末,再不睡,明日怕是两人得双双头疼,黑眼圈落到脚底下。
他从床头博古柜的抽屉中摸出一把红木梳,虽不是什么名家之作,好在梳齿间磨得光滑,不会伤了头皮。
他握着梳子,轻轻地把徐绾嫣乱了的头髮、打结的尾端都梳顺。
「今天为什么哭?」他语气轻轻,句尾坠着那么点微妙的软绵意思来,咬字间颇有几分徐绾嫣的风采。
他这话问得温柔,像是对待一团软毛的圆才人在他身上轻轻踩着似的。
徐绾嫣头微微偏着,嘴唇有了茶水的润湿变得重新有光泽,她含糊道:「我见了许太医……」
楚怀信闻言动作一顿,又装作若无其事,「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吗?」
「是你。」徐绾嫣抬头,目光同他猝不及防地对到了一起。
楚怀信下意识地移了视线,落在自己手腕上的咬痕时又移了回去,将问题推了回去,故作轻鬆道:「我怎么了?」
徐绾嫣犹豫再犹豫,「许太医说你的毒……」
「怕我死啊?」楚怀信从胸腔中传来一声轻轻的笑来,坏心思地捏着人的耳垂。
徐绾嫣苦着一张脸,又是要哭不哭的样,对于他这样无所谓的态度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许太医骗我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