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寂一顿,不是喜欢他吗?不是要把心给他吗?
沈寂擒着她作乱的手,眼前一片黑暗。
……
阮绵书看着他,清冷如斯,眉眼若画。漆黑的眸子深不见底,浑身带着郁气,这分明没有她想要的。
憋了良久的泪水涌出,往外推着他,「你住手,我会恨你的,沈寂。」
恨。
这个字迅速钻入沈寂的耳朵,眼神一暗,加重了力道,她说恨他。
阮绵书说恨他。
沈寂低头堵住她的唇,被阮绵书狠狠的咬住。
只听「啪」的一巴掌,沈寂的脸上迅速浮起五个手指印,阮绵书也因此推开了他,慌乱的跑下去,一脚踩空从脚踏跌倒,蹲坐在了地上。
顿时,无助、悲愤各种各样的感觉让她埋首在膝盖,无声的委屈。
被喜欢的人这般对待,阮绵书如何能不委屈。
沈寂听到声响,下意识伸手就要抓她,可惜什么都没有抓到。
他沉默着,攥着手心,嘴唇上血渍出来,似乎感觉不到疼痛。
阮绵书也只是委屈了一会儿,站起来,看着气息恢復平稳的沈寂,眼底带着暗伤。
「沈寂。」
沈寂抬眸望着她。
「我是喜欢你没错,但你要是仗着我喜欢你作/践我,恕不奉陪。我没多大野心,甚至有些没用,但我是人,不是你……」阮绵书说不下去,说出那个词让她觉得自己丢人。
「你心情不好,如今我也没有心情管你,今夜……就这样……」
阮绵书转身,找了一身新衣裳换上,在外间打了地铺,她这副样子,是出不去了,何况出去也是让人担心。
一个人躺在地上,睡是睡不着的,忍不住出神。
夜风凄凉,沈寂一个人坐在床上,维持着之前的动作,外面已经安静了一个多时辰,门没有响,她还在屋里。
许久,沈寂站起来,张着手摸索着朝外走,走了许久,踩上一床棉被。沈寂意识到什么,愣了许久蹲下身。
原是想伸手摸摸她,不过阮绵书如今怕是不想让他碰,沈寂的手停在半空,静静的蹲着。
「对不住了。」他就是心里堵着,不是故意伤害她的。
「对不住。」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阮绵书这才扭头,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伸手抹去流出来的泪。
第三十五章 月吻 你是在哄我吗?
次日是他们要回沈家的日子,阮绵书几乎一夜未眠,天亮的时候便起身梳洗打扮。
镜子模糊不清,依稀看见她憔悴的脸,还有过度摧残后的红唇和脖颈,看着让人郁闷不平。
阮绵书敷了几层粉,最后还是决定用帷帽遮挡,至于里面的沈寂,她不想管了。
收拾好后,阮绵书带着满怀的郁闷,偷偷躲进了马车。
沈寂一直朝里躺着,等她出门才起来,叫了松柏收拾。
念云庄的门口停了三辆马车,沈寂到的时候杨朔正吩咐人给车上装东西,顾云卿隔着马车和阮绵书说笑着,他一来声音就断了。
杨朔一眼看到了沈寂嘴角的伤痕,凑近沈寂看了两眼,看出了门道,压低了声音笑道:「沈寂,你这是多用力才伤的?」他就说好好的,阮绵书为何带着帷帽躲进马车。
「亏的我担心你心中郁闷,你倒是有心情,果然是成了亲的孩子,估计要不了多久就有人叫我舅姥爷了。」杨朔忍不住扬起嘴角,笑的邪气。
沈寂撇他一眼,越过他就走。
「等等。」顾云卿走过来叫住沈寂。
沈寂侧头,面色平静,「有事?」
「有几句话,」两人走到远一些的地方,沈寂似乎很急,一站好就问:「什么事?」
顾云卿打量着他,最后视线停在他的嘴角,欲言又止,她不会以为沈寂嘴角是猫咬的,只是有些事情她说就过了。
「之前存着几分侥倖,以为行针放血可以助你復明,是我的天真了。你的毒凶险霸道,我会回药谷与师弟商议救治,在此之前还请你按时服药。」顾云卿已经把药放上后面马车。
沈寂低声道:「多谢。」
顾云卿摆手,「我不是为了你。」
听了这话,沈寂免不了想起阮绵书,想起阮绵书神情到底有了几分波动。
顾云卿看着他,最后还是拿出了藏了半个月的瓷瓶,慎重的放在沈寂手上。
沈寂抓着瓷瓶,垂眸道:「这是何意?」
「沈府凶险,舍妹便交给你了,万望珍视。」
顾云卿朝他行礼,嘱咐道:「这个是毒药,我曾想过以毒攻毒,只是此法凶险,不敢贸然行之。这毒药我研究了好多年,解药都在里面,一併给了你,不到万不得已,莫用。」
那边阮绵书忍不住掀了车帘看这边,被杨朔抓到又迅速躲进车里。杨朔敲了两下车窗,没有回应。
「时候不早了,快上车吧!」
杨朔摇着摺扇,似乎一夜之间又回到了那个肆意潇洒的豪商。
……
马车里面安静的不像话,两个人各自坐着。阮绵书刻意离他远些,冷淡的好像回到了刚成亲那会儿,只是这次沉默不语的从沈寂变成了阮绵书。
中途沈寂倒水换书什么的,实在找不到地方阮绵书也会出手帮忙,松柏也偶尔提醒转弯坐稳之类的话,阮绵书也笑着感谢,她不理的只有沈寂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