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三四天就要过年了,这几天场部的各个大队都交了年猪任务。
今年有三个队运气不怎么样,养的时候半路死了一头。
现在把剩下的两头勉强交了公猪以后,给大家分的就没了。
就跟七队去年一样,他们去年过年的时候就没有分到猪。
和这三个倒霉的大队不一样,其他的大队都能分到猪肉。
当然这几天的气氛就高涨起来了。
这几天有两个着急的队上都已经开始杀猪了。
一队依旧保持着最富裕的名号,他们今年可是能杀两头猪。
前天一队杀了年猪以后,不仅给队上的人分了肉,还邀请了场部几位领导到队上吃了杀猪菜。
一时间各个大队都得到了消息,也陆续开始杀年猪请场部领导吃杀猪菜。
这不王福兴也有点坐不住了,他准备提前两天也就是明天的时候把猪给杀了。
到时候也叫几位场部的领导来热闹热闹。
虽然他们七队有点“刺头”,但该给场部的面子必须给足了。
况且别的大队都请,你不请,这不是没事找事嘛!
要知道他们队今年可不像那三个倒霉大队没猪杀。
第二天一大早,不用队长多说,队上的青年就开始组织起来搭灶台,烧水,支架子,搬桌子。
王福兴队长也是乐呵呵的,他昨天下午就打电话给场部领导,邀请他们来七队吃杀猪菜。
因为有许灵均这位“大厨”上次的表现,今年来他们七队的领导还不少。
这一下竟然把四队给比下去了,要知道他们今天也杀年猪。
但他们队上的厨子可不怎么样,没有许灵均那两把刷子。
这样一来倒是让王福兴显摆了一把。
何玉柱见杀猪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就带着几个青年到后勤猪舍去抓猪。
别看平时人们以猪来比喻蠢笨,事实上在与命运抗争的时候,猪释放出的能量不比任何动物差。
整个抓猪过程简直就是一场小型的战斗
老赵先来到猪舍,“喽喽喽”的叫了几声。
给猪槽里放了一点吃食,先把猪的注意力吸引到食物上来。
它可不知道,这点吃食就是它最后的断头饭了。
何玉柱几人都在一边先藏好,等这肥猪正吃着起劲的时候,一下冲出去跳进猪圈。
顾不上猪圈里猪粪啥的,何玉柱先是揪住了猪的耳朵控制住了方向。
郭谝子马上拽着猪的尾巴省得他乱动。
冯利民和王兴和等人赶紧拽住猪的四条腿。
几人合力三下五除二将其放倒。
冯利国赶紧用绳子将左前腿和对角的右后腿牢牢捆到一起。
就在捆绑过程中,这猪拼死挣扎,歇斯底里地嚎叫着,四肢和头不断的乱蹬乱咬。
老赵站在猪圈外吸着一锅烟,他没有上手,眼中有些不舍。
这猪可是他和牛凤英和秦大茹一起养大的。
平日里都是悉心的照料,生怕给养坏了。
虽然知道这猪逃不过被杀的命运,可看到现在的场景还是有些不忍。
伴随着这头猪那嘶力竭的叫声,何玉柱等人将猪抬到了队上的大院里。
这院子里已经站满了看热闹的老婆娘和小媳妇。
当然还有唧唧喳喳、欢蹦乱跳的孩子们。
她们可都等着一会杀完猪分肉呢!
两大锅水架在临时的灶台上,下面燃烧着汹汹的大火。
锅里的水马上就要沸腾了。
吊猪开膛用的架子也让冯文斌指挥着几人捆扎得结结实实,矗立在锅旁。
队里开会用的那张条桌摆在旁边,条件艰苦权当是案子了。
何玉柱不愧是民兵队长,今天宰猪的任务就落到了他的手里。
他右手提着一把明晃晃的屠刀,左手握着一把铁钩子。
在杀猪前还喝了一小碗酒,算是壮壮胆。
try{mad1();} catch(ex){}
这个时候终于算是准备就绪了。
何玉柱拿着尖刀,表情严肃,杀气腾腾地示意王兴和他们将猪抬到桌子上。
猪一挨桌子,好像上了断头台一般,嘴裂的老大了拼命地嘶嚎起来。
那声音简直就是听者伤心,闻者流泪啊!
这一刻院子里的众人立马紧张起来。
尤其是那些刚刚还吵闹的孩子们,都无意识的跑到了大人跟前
很多小媳妇、大姑娘都不敢看了,但又忍不住好奇想要瞧瞧热闹。
小手捂着眼睛,还留着一些缝隙,想着要是害怕的时候就能及时的捂住眼睛了。
何玉柱突然用左手的铁钩子狠狠地钩住猪下颚,使劲向怀里拽。
一边将杀猪刀的刀背咬在嘴里,命令王兴和等人用力拽住猪后腿。
一边麻利地解捆猪绳。
其实许灵均看到这里就有些不太理解了。
这玩意捆着不就完了,为啥这个时候非得解开绳子。
不过没等许灵均过多的考虑,何玉柱已经拿下咬在嘴里的刀。
刹那间从猪脖子左侧扎入,顿时血随刀涌。
冯利民和冯利国两人,赶紧按住猪头,正好让血流到桌下的盆子里。
这猪血也是宝贝,可不能浪费了。
盆子里早就让牛凤英放了咸水,猪血流进去后还得趁热搅一下。
等过一会便凝固成一盆新鲜的朱红血豆腐。
没办法他们七队太穷了,就这点猪血也有不少人想要来着。
等血豆腐做好,今天帮忙的人都能分上这么一块。
这时候猪大口地喘着粗气,不过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
挣扎地蹬了一阵腿就玩完了。
俗话说,死猪不怕开水烫。
何玉柱走到锅旁,用手在大锅上试了试水温。
便让他们几个将这差不多两百斤重的猪抬进锅里。
可不要觉得这重量小,毕竟这个时候人都吃不饱,喂猪的吃食能有多好,重量当然也就不高了。
“行了,褪毛吧!”
过来一小会儿,何玉柱看了看说道。
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