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宥豫拧眉,要离开吗?
「不,在我母妃那儿就说我依然在外游玩。」
「是。」沈其听从吩咐。
沈宥豫说,「走。」
「是。」王爷已经不耐烦了,沈其明智地知道自己该走了。
待属下走后,沈宥豫站在窗口看了好一会儿,月还是那个月,月里面已经看不出想看的。他转了回去,躺在床上闭上眼睛,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自己逗留在这儿干什么。
「明天就和臭丫头说,拿了莲子就离开。」
同一个院子里,一觉醒来的方年年迷迷糊糊地想:明天就和沈宥豫说,让他离开。
翻了个身,继续睡。
……
翌日,清晨。
方年年喝了点儿酒有些上头,起得有些晚了。米酒不上头,起床后没有宿醉的头疼,哼着歌儿洗漱干净,换上了一身略厚的衣服,轻快地走出了房门。
中秋一过,这温度就降了不少。
方年年侧着扎了一条马尾,乌黑的发上点缀了一些小小的绒花,看着娇俏活泼。
灵动的双眼看了一圈院子,昨晚弄乱的东西都收拾了干净,空气中隐隐有米粥的香气,就是在院子里没有见到家人。
肚子饿了。
方年年揉了揉肚子,打算去厨房看看有什么吃的,除了米粥还有什么。
吱嘎。
她扭头看过去,看到柴房的门打开了,身高腿长的沈宥豫一脸倦容地走了出来。
方年年弯弯眉眼,「早呀,昨晚没睡好?」
沈宥豫看到方年年,准备打出来的哈欠硬生生憋了回去,啊,内伤!
方年年皱皱秀丽的眉头,「干啥呀,大早晨就黑脸。」
沈宥豫嘴硬,「我没有。」
视线游移,看树看墙看天空,就是不看方年年。
方年年忍不住低头看自己,衣服板正、裤子颜色搭配合适,绣鞋很漂亮,没有哪里不对劲啊。
这个人搞不懂啊!
「哼。」方年年轻哼了一下,「我去看看有什么早饭,来不来?」
沈宥豫瓮声瓮气地说,「哦。」
塔娜于厨艺上真没有什么天赋,烤羊肉、炖手把肉、打酥油除外,所以米粥就是简单的米粥,还留了两张硬挺挺的饼,比馕还要硬,必须泡在粥里面才能吃。
方年年看了就觉得腮帮子疼,也只有阿爹、大牛叔能够眉头都不皱一下地吃下去,小弟肯定哭着吃下去的,阿娘不允许他浪费。
方年年吐吐舌头,自己不想吃,这个饼还是中午或者晚上让阿爹切成了饼丝,炒菜吃吧。
打开面柜,舀出两碗麵粉,不是精製的麵粉,颜色发黄偏暗,麦香却很足。打了两个鸡蛋进去,加入适当的水搅匀成麵糊,撒入葱花。
挑开火膛里压着的柴草,拿着竹筒往里吹了几口气,有了助燃,压着火的灶眼烧了起来。她拿着铁钳子夹着炭在火上烧热,随后放进了小炭炉里。
把平底锅放上,猩红的炭很快就烧热了锅。
倒入麵糊开始做葱香饼。
方年年听到了脚步声,笑着说,「你今天有口福了,早饭是我做的哟。」
沈宥豫被方年年的好心情感染,嘴角渐渐上扬。
方年年又说,「吃完了就走吧,这段时间留你在家中,限制你的自由实在是对不住。在这儿,给你道歉啦。」
哐!
沈宥豫的好心情掉进了谷底。
第14章 萝卜泡菜 沈宥豫,你想都别想!
沈宥豫沉着脸没有说话,一直盯着方年年干活,然后发现方年年就是稀鬆平常地宣布了一件小事,根本就没有把他的去留放在心上。
生气。
内伤加重了。
啊,他要气炸了,臭丫头怎么没有心!
「我不走。」沈宥豫冷着脸说。
方年年惊讶地看他,「啊?」
「哼,你们伤害了我,我难道就这么轻易地一走了之。」
方年年还要哼呢,「那你想怎么样!我们还没有让你赔偿呢,你翻我家墙头,趴在我门口。」
「哪能一样嘛,我是正人君子,要不是有事不得不为之,会翻你家墙头吗?」沈宥豫立刻反驳。
「但翻|墙头是事实!」方年年寸步不让。
沈宥豫气得内伤,「那是有内情的,我不过是来拿走属于我的东西。再说了……」
他有些得意地看着方年年,「就算是我翻|墙了,居心不良了,你们不是照样把我留在了家里。」
方年年反唇相讥,「要不是有手段,能安心把你放在家里啊,大牛叔每天给你灌药呢。你是不是提气的时候,就觉得肚子里翻江倒海的,这就是药效。我们留下你,是有恃无恐。」
沈宥豫,「……」
感觉内伤加重,臭丫头真是一点儿也不可爱。
方年年哼唧了一声,低头继续做饼,心裏面小心思转来转去,大牛叔是给沈宥豫每天灌药呢,她问了,都是治伤的药,就是猛了点儿……
至于怎么个猛法,看沈宥豫的样子就知道了。
不伤身的,就是让沈宥豫害怕,知道个好歹。真是的,谁家的墙头都敢翻!
而且……
方年年偷偷瞅了沈宥豫一眼,见他暗自生气成了河豚,飞快挪开眼睛,憋着笑,肩膀一抖一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