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叫他:「湛寻。」
「嗯?」尾音上扬。
她捏他的脸,「你能别笑得那么甜吗?」
他的笑一滞,瞬间绽放得更显眼,盈耳的笑声还带着刚睡醒的鼻息,他坐起吻了她。
开始只是浅尝,类似于啮咬,后来越来越深入,空气中的暧昧声音迅速升温。
是宋酌先鬆开的他,任由他靠着她无力地喘息。
听到她的偷笑声,他闷恹恹地解释:「是因为鼻塞。」
她当然知道,因为生病的原因,他浑身透着股孱弱感,刚刚接吻还因为鼻塞喘不匀气,而面色灼红。
「还以为你连接吻都不会了。」她语调散漫地戏谑。
小狼崽被笑得发狠,扑过来继续刚刚那个吻,还一边满含怒劲儿地在她耳边威胁:「让你笑,我要把感冒传染给你!」
结果这个吻还是没有维持多久,因为他突然想打喷嚏,只能倏地鬆开她匆忙掩嘴,「阿嚏」的清亮一声。
望着宋酌笑意盈盈的脸,他受伤地蜷缩在车窗旁边,街景一逝而过,他眨巴眨巴眼,郁闷堆积到快要溢出胸口了。
刚才打出的不仅是喷嚏,还是他捍卫的尊严吶。
见他一副抱紧自己的模样,宋酌才猛地止住笑意。
好在车辆已经开进将渊小区,她扯扯他的袖角,提醒道:「下车,到了。」
他方才从那个姿势里解脱出来。
宋酌本以为她爹会好一顿怜惜她这个女儿,结果进到客厅,宋越光顾着细细打量湛寻,关心他的感冒。晚餐更是,满桌的菜,湛寻爱吃的便占了大半。
应域一家三口也在。应柠已经在读高一,身量像春笋似的拔高,如今已经高出宋酌一个脑袋。
就像以往的家庭聚会那样,应域夫妻恩爱似漆,应柠便挨着她的位置坐。
整餐饭下来,最能听到的声音就是:
「来,小寻,尝尝这个生呛虾,酱汁是按你的口味调好的。」
「这个,这个水煮鱼是爸爸亲自做的。」
连应域都忙着给湛寻夹菜。
望着湛寻面前堆成小山高的碗,再撇头看看应柠和自己的,他们俩是脸黑还是怎么的?
她倒是在心里吐槽宋越几句就算了,但应柠本就因为他爹妈的恩爱经常被忽略。她不想让他有落差感,于是挑了个最肥的蟹给他,「来,你爱吃的。」
应柠一副万事看开的模样,凑在她耳边说:
「姐,我都习惯了。」
他正在变声期,声线偏粗噶。宋酌微微挑眉,再别过头打量他。小时候胖乎乎的他还会哭着向她埋怨,说应叔叔总是忘了他之类的,现在这个弟弟是真的长大了。
走神间,碗中落入一块剔骨后的鱼肉,白白嫩嫩,是湛寻夹给她的。
晚饭后,大人还在聊天。
沙发上的应柠和湛听容大眼瞪小眼。
听容先开口:「小舅舅。」
奶糯的声音,糊他一耳朵。他脸色古怪,怒起嘴:「别以为叫得好听,我就会抱你,我最讨厌小屁孩儿了。」
半小时后——
应柠单手抱着听容,颇为嫌弃地看了看那桌从家常小事聊到经济发展的大人们。另只手拿起奶瓶,递进了听容的嘴里。
还不顾泛酸的手臂,温柔地说:
「慢点喝,喝完小舅舅再带你坐飞机。」
当宋酌来到客厅,见到的就是应柠在陪听容看《小猪佩奇》,还凑在旁边哄说:
「还想不想看下一集?亲小舅舅一口,就给看。」
而湛听容模仿湛寻的坐姿,正脱掉鞋,盘腿坐在沙发上。盯着电视屏聚精会神,在片尾曲中略为敷衍地亲了下应柠。
应柠随即眉开眼笑。
直到把听容哄睡着,回到卧室后,她还处在惊讶中,应柠是说过他不喜欢小孩儿的。湛寻倒是满脸稀鬆平常,他说听容就是有这种魔力,没谁能抵挡住。
提起应柠,他不禁皱眉,「你只给他夹菜,不给我夹。」
她一时失笑,
「我也想夹来着,问题你碗里都堆不下了。」
说到这个,他的胃还是撑的,「咱爸和应叔叔太热情,我差点招架不住。」
闻言,宋酌抹护肤品的动作一滞,不怀好意地笑:「你连我都招架不住。」
这话是湛寻的雷区,他不顾她还没抹完身体乳,便把手横进她腿弯里,拦腰将她抱起,把握住力道「丢」在了大床上。
她砸陷进床垫里,又弹起,没等她翻身坐起,湛寻随即压了过来。
她指腹还剩有刚刚剩下的身体乳,只能用手背去推他,由于占据下风,加上力道悬殊,就像蜉蝣撼树。
蛮力不行,她只能开口轻哄:「别别别,等我先擦下手。」
湛寻恁是不给她半点转圜的余地,下半身压制住她,探身从床头抽出两张纸巾,亲自替她擦拭干净,一根一根,一丝也没漏下。
纸巾呈一道优雅的抛物线,落进纸篓。每一寸弧度都透露出湛寻的悠閒自得,仿佛在告诉她,今晚她註定要被制服。
结局当然相反。
她攀住他脖颈的手故意不鬆开,趁他因为被吻到轻微的缺氧而七荤八素时,再翻身压上,渡了口气给他。
等湛寻大口大口喘息,才蓦然反应过来,自己早已失去了主导地位。事实上,在宋酌的刻意为之下,他极其容易浑身酥软,每当他想翻身时,她便俯身细细噬咬他那截白腻的细颈,令他无暇顾及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