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肖乐以同样小的声音回復道，「老闆这人大方得很，我们吃啥他都不会说。」
「好老闆啊，」肖堂叔直点头，「你和你姐都好好干，这工资也高，你多练练手，等时候到了，可以自己开店。」
「自己开店？」
肖乐又往嘴里塞了一酥肉条，脆香的味道让他眯起眼，「我倒是没想过，这做着挺好的，不过我最大的梦想，还是五十岁后，环游祖国，吃遍祖国的美食！看遍祖国的美景！」
「这是个好梦想，」肖堂叔笑道，「所以你要加油赚钱，别乱花钱了，不然你就是八十岁也别想出去环游。」
肖乐连忙点头，一边不停往嘴里塞东西，一边和他叔谈心。
而这边的王大哥火急火燎地跑到城郊，穿过小树林，来到一破败的房屋外敲门。
「老五！」
王大哥也是难受死了，干什么自己非是老大呢？啥事儿都得让他出面处理。
「大哥」门里传来王五询问的声音。
「不是我还能是谁？」
王大哥竭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语气无比柔和地往门缝里看，「饿坏了吧？我买了你爱吃的烤鸭，开门。」
「没别人吧？」王五追问。
「哪有什么别人！」王大哥有些生气了，「你是信不过自己的亲大哥吗？我能带那些人来找你？你是我弟弟，我不会害你的。」
王五这才把那破门打开，王大哥见他满脸抓痕，眉头当下一皱，「你脸怎么了？」
「被玉凤挠的，」王五接过烤鸭后，等王大哥一进屋，就赶忙关上了门，「她找过你吗？」
「弟妹啊？」
王大哥回过头，「你几天没出去了。」
他没回答刚才那个问题，饿得不行，正在啃鸭子的王五也没注意。
「就两天，不敢出去，」王五狼吞虎咽地吃着鸭子，「两天都没吃啥东西，全喝那边的溪水了，哥，你借我点钱呗。」
「钱？」
王大哥磨牙，「老五，你这是要把我气死啊！你说你怎么会沾上赌呢！」
「我肯定能翻本！大哥你信我，」王五抬起油乎乎的脸，一脸笃定。
「我看你是着魔了！」
王大哥蹲在他面前，语重心长道，「你再这样下去，你那个小家就散了！」
「早就散了，」王五指了指自己脸上的印子，「瞧瞧玉凤给我挠得？她有把我当她男人吗？大哥，这也是我没钱了，我有钱的时候，她是这样对我的吗？女人，不就是爱钱吗？」
「你有过钱吗？」
王大哥忍不住为肖堂姐说了句话，「人家嫁到咱们家后，是怎么对你的？而且那件事她还不知道吧。」
王五顿时没了胃口，他拿着鸭子发起神。
「她要是知道你能生娃，可你又对她好，她肯定不会离开的，可别人就说不定了，你别想着赌钱翻本的事儿，好好跟她认个错，咱们重头开始嘛。」
王大哥苦口婆心地劝着，好歹是自己亲弟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那个小家就那么散了。
「说得轻巧，」王五冷哼一声，「房子没了，还欠了一屁股债！我现在就是过街老鼠，一出去就会被逮住，没钱还就剁手！大哥，你借我点钱，我铁定能翻本，我……」
「你没救了是不是！」
王大哥忍无可忍，怒吼完一句话后，在王五没反应过来之前，反手抽了一木棍，直接敲在了王五后背。
「大哥你……」
王五手里的烤鸭掉在地上，整个人晕乎乎地倒在地上，任由王大哥将他绑起来。
「你连绳子都准备好了。」
他看着王大哥道。
王大哥红了眼，「哥不能看着你废了自己，听哥的话，咱们解赌。」
当肖堂姐再看见王五的时候，对方一脸颓色地被反绑在椅子上，他抬起眼，「我听大哥说了，你想和我离婚。」
「你改不改？」
肖堂姐问道。
王五定定地看了她一会儿后，忽然一笑，「你是个好女人，离婚吧。」
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过脸颊，肖堂姐狠狠地擦掉后，点头说，「明天一早，就去离。」
「好。」
王五答应得很爽快。
爽快得肖堂叔等人多不敢回家，打算轮流瞧他一晚上，第二天直接拉到民政局去把婚离了，这心里才踏实。
接下来也没肖乐什么事儿，他带着做好的小吃，骑着摩托车去学校接莫老师。
先在莫老师办公室喝了杯茶，等对方吃了小吃后，再被莫老师送回宿舍，又和肖堂姐说了一会儿话后，肖乐便高高兴兴洗洗睡觉了。
肖堂姐一晚上都没睡好，刚到五点她便起来了，今天她请了半天假，上午把离婚证拿了，下午就继续上班。
要说没感情那肯定是骗人的。
可人总要往前看。
肖堂姐一个人站在阳台上想了许久，肖乐起床时，她还在那发呆。
肖乐没打搅她，出门时跟肖堂姐说了一声，「姐，下午准时来上班，别的事儿先别想了。」
「好，」肖堂姐回头一笑，「你路上慢点儿。」
肖乐点头，出门了。
小吴已经从菜市场回饭馆了，见到肖乐，小吴跑过来问，「早上吃饺子吗？」
「想吃饺子？」肖乐笑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