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梨花啊,」李父仔细想了想,从脑子里翻出一个胖乎乎的身影,「那丫头今年才十四吧?」
「十四也不小了,再等两年,那不就正好?那肖三郎瞧着也还单纯,等两年经历得多了,自然知道人事,到时候二人刚好可以接触。」
李母笑道。
「这……还是回头问问清禾吧,」李父向来不插手孩子们的感情,就如李小妹,自小就喜欢那姓文的,可就是不说。
一直到听见他们对清禾说,只需要遇见喜欢的人再提成亲的事儿后,才红着脸告诉他们喜欢谁。
后来便定下了那个求娶好几次,有一双眯眯眼的小子。
一想到那个眯眯眼,李父的气又不顺了,「那个姓文的来过没?」
「哪个姓文的?」
李母故意道。
「就是那个、那个谁。」
李父扬起下巴,往文家方向点了点。
「哦,那个方向有好几个姓文的,你说的是哪一个啊?」
李父:……算了,不问了。
「人家有名有姓,你不能一直这么姓文的、姓文的叫吧?」
李母戳醒李父不愿意承认的梦,「这亲事都订下了,你若是反悔,小妹第一个不答应。」
「睡觉了,」李父起身道,见李母还坐在那,又催促着,「走啊。」
李母轻笑一声,伸出手,李父一把将其包裹住连带着拉起身,一块儿关上堂屋门,进了房。
而这边的肖乐刚刚洗了澡,正坐在院子里,一边听于大夫说病症,一边被李清禾擦着头髮。
一直到半干后,李清禾才停下手,去洗漱。
「……这样用药,不过三日寒症就会消散下去,再注意点饮食,一个月后,便如常人一般。」
于大夫说完,便端起茶喝了两口。
肖乐静静听完后,又问起肖母的腰伤。
「针灸,」于大夫笑道,「针灸是最快、最好的办法,刘老头不会,但是我会,清禾的针灸比我还要好,你可多向你清禾师兄讨教。」
肖乐闻言起身,对于大夫敬茶,「谢谢于师父。」
既然学了人家的东西,那叫一声师父都是占了便宜的,反正是个二师父。
这是刘大夫在肖乐出门时,偷偷跟他说的话。
于大夫笑眯眯地接过去,直接喝得一干二净,「好小子,我就喜欢你这性子,行了,我去睡了,你也不必拘束,在老刘那是如何,就如何,若是饿了,就让你清禾师兄给你做吃的。」
「好。」
肖乐应下。
于大夫心情十分不错地回了房。
等李清禾出来时,肖乐正拿着干布在那等着,见他出来,肖乐双眼一亮,上前道,「清禾师兄,我帮你擦发。」
李清禾笑看了他手上的干布一眼,「好,麻烦小师弟了。」
「不麻烦,不麻烦。」
肖乐连连摇头。
于是,换李清禾坐在小凳子上,肖乐为他擦发。
「清禾师兄。」
「嗯?」
「你定亲了吗?」
没想到肖乐会问这个问题,李清禾的声音里带着笑,「为何会问这个?」
「因为清禾师兄这么好,」肖乐低声道,「肯定有好多姑娘心悦清禾师兄的。」
「那倒没有,」李清禾说,「我就一个小大夫,整日只爱和草药医书打交道,无趣得很。」
「哪里无趣了?」肖乐显然是不同意他这话的,「草药也是生命,医书里的东西更能救人性命,那都是好东西,怎么会无趣呢?」
「是是是,」李清禾眼中涌上笑意,「小师弟说得极有道理,我未定亲,你呢?」
「我不想成亲,」谁知不怎么懂人事的肖乐居然说了这么一句话,「成亲后不自在,还是一个人自在。」
「为何这么说?」
李清禾转过头,看向他。
肖乐定定地看着他的眉眼,「就是这么想的。」
二人对视一阵,暧昧的气息逐渐席来,李清禾见肖乐的脸在自己的注视下愈发红了后,忽然一笑,「也是,只要觉得自在就好,成不成亲,又有什么关係呢?」
「清禾师兄也是这么想的吗?」
「自然。」
肖乐擦头髮都擦得很愉悦。
于大夫这隻有一间客房,所以二人得睡在一起。
肖乐刚躺下,不过几瞬便睡着了。
李清禾也是头一次与人一块儿睡,而且还是同床共枕,而不是抵足而眠。
难免有些不习惯,正想着说些话缓解尴尬时,却发现小师弟已经睡得小脸红扑扑的了,哪里需要缓解什么尴尬。
小丑居然是我自己。
李清禾脑子里忽然浮现出这么一句话。
小丑是什么?丑八怪吗?
他疑惑地拧起剑眉。
「也不知道老三现在睡了没有,习不习惯。」
肖母担心地很,这可是老三第一次夜不归宿。
「应该睡了吧,」肖父道,「老三不挑床。」
肖母:……
「也不知道老三在哪儿睡的,」肖大哥也再说这件事。
旁边躺着的黄四娘子猜测道,「应该是于大夫家吧?毕竟李家有李姑娘在,得避嫌。」
「那老三会不会见到李姑娘后喜欢上对方呢?那李姑娘可是订了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