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他低笑出声。
“所以刚刚是在想阿湄,没有不开心。”
她仍有些狐疑。“真的?”
“嗯。”傅津北颔首,大手在女孩儿细腻的脸颊上温柔地摩挲着。“不要多想,睡吧。”
“哦。”她乖乖闭上了眼睛,指头无意识地搅着,过了一会儿又睁开了眼睛,她想起上次曼曼电话里说的话。
“津北,那天曼曼跟阿湄视频了,她说让我告诉你……”
“什么?”
舒湄挠了挠脑袋,想了会儿。“曼曼好像说让津北把阿湄家里的那幅画带回来,还让你记得看……唔,让津北记得看什么,我怎么给忘了呢?”
半天都没回想起舒曼最后叮嘱的内容,她歉意地抬起眼。“想不起来了,等下次再和曼曼视频时阿湄一定记得问她。”
“家里的那幅画?”
舒湄伸手指向墙上悬挂的画。“就是和这个一样的那幅。”
傅津北敛眉,小曼怎么会让他去取那幅画……
“津北,要不等哪天咱们回去时把那幅画带回来吧,然后把它挂在这里,这幅的话真的没有那幅好看。”
没有那副好看……还要取代这幅挂在这里……
女孩儿的细语呢喃,每一句都重重地砸在傅津北的心头。
殊不知头顶那道视线的风云变幻,舒湄打量着画,点点头继续说到。
“怎么看都没有那幅好看……唔——”
唇瓣被人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女孩儿的喋喋不休戛然而止,她愣了剎那,摸了摸唇,委屈巴巴地看着他。
“疼。”
“刚刚的话,不许再说,听到没?”
舒湄迷茫不解。
“不许拿别的和这幅画比较知道了吗?”
“为、为什么?”可是一模一样的手,真的没有那副好看呀……
为什么?
傅津北内心生出一股无力,似藤蔓疯狂生长,将他的心紧紧地勒住。
每从女孩儿口中听到关于那副画的字眼,就仿佛在提醒着他,阿湄的心底可能会藏着一个他不知道姓名的人。
每次抬头看到墙壁上的画,感到满足的同时也不由地在猜疑着那个人是谁。
阿湄家中那幅画上手的主人如同一根刺扎在心口,不致命,却在他贪图温暖的时候跳出来扎两下,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滴出了血,在脚底不断蔓延……
他回过神,将脑海中纷乱成团,纠缠不清的想法猜忌远远丢开。
“没有为什么。”他缓下声音。“乖,答应我,以后都不要做两幅画比较好吗……”
他怕,输得不止是这幅画,同样还有的是自己。
舒湄点点头。“嗯嗯。”
一隻大手覆上她的眼皮,男人低沉的声音落入耳中。
“睡吧。”
似催眠曲,曲音低缓轻慢……
不一会儿舒湄的眼皮就越来越重,然后在温暖的怀中沉沉睡去。
长夜寂静,书房没有半点声音。
电脑上的画面蓦地熄灭,漆黑的屏幕上映着男人轮廓分明的侧脸,那双深沉的眼眸的爱意无处躲藏,专注地凝视着怀里女孩儿恬淡的睡颜。
傅津北响起生日那晚,他这么多年唯一许下的愿望。
他希望,这辈子能等到眼前的女孩儿爱上自己的那一刻。
会吗?
一声若有似无的嘆息响起,男人俯身在那微嘟的粉唇上落下轻吻,眼底的思绪再度隐于黑暗之中,无迹可寻。
进入十二月份时,天越发冷了起来。@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舒湄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趴在窗沿上望着外面光秃秃的枝丫,树下是一堆还未来的及清扫的树叶。
也不知是屋内暖气太足了,还是怎么了,最近瞌睡的很,明明晚上睡得比平时还要早的,可白天仍是总想睡觉。
偌大的液晶屏里播放着动物纪录片,主持人磁性的身后讲述着动物的冬眠期。
舒湄拨了颗糖果含.在嘴中,酸甜的味道刺激着味蕾,困意也随之退散了些,她惬意地眯起眼睛,像只尝到了小鱼干的猫咪,惬意满足的不得了。
一颗不够,又餵了一颗。
缩在自己怀里的点点正打着盹,天气凉下来过后它也是老在睡觉,舒湄抚摸着点点柔软的毛,望向电视。
她觉得自己可能也进入了冬眠期了。
刚想睡觉时,门外传来汽车声音。
舒湄好奇地抱着点点走到门口,正巧与一道矮矮的身影撞了个正面。
瞌睡虫顿时跑的无影无踪,她欣喜地弯起唇。“思渺!”
纪思渺两眼弯弯,甜甜喊到。“姨姨。”
舒湄一手搂着猫,一手牵着他走了进去,两人盘着腿在毛绒绒的地毯上坐下。
“思渺,你怎么来了。”
“今天放假,妈妈和外婆出去有事了,思渺想姨姨,外公就让司机叔叔把我送来了。”
他说话时,舒湄就注意到哪里不太对劲的地方,俯下身子盯着他看了半天,猛地睁大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