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掠过的声音挡住了士兵说话的声音,拓跋明宇只听到了断断续续几句话,却并没听清他们到底说了什么。

想再仔细听的时候,那几个士兵因为偷懒被抓住,已经匆忙离开了。

这寥寥几个词语好像都在指向一件事情……夏国难道又要和大汉起战事了嘛?

情理之中,意料之外,可拓跋明宇却依旧十分震惊,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

可更让他觉得不能接受的是,听到战事,他想起的第一个人居然是阿喀西。

不是拓跋烈被刺杀事件的疑点,不是夏国子民的安危,而是阿喀西?

「你在想什么啊?」

拓跋明宇不禁质问自己,手指紧紧攥成拳头狠狠地砸向地面,鲜血顺着瓦片流了一地,可他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愣在原地一动不动。

都到如今了,还是对那个狗崽子念念不忘,自己就这么不堪入目嘛?

毕竟是自己养大的孩子。

就算孩子不孝敬长辈,长辈也依然对孩子念念不忘嘛?

拓跋明宇也不清楚自己何时变成了这样招人烦的老妈子,可终归是放心不下,而且,假若阿喀西离开了王都,对自己的好处可不是一点半点。

想到这里,拓跋明宇想通了许多,自己只不过是去看看那小子出征的惨样罢了。

可当他真见到阿喀西的时候,他却后悔了。

他……他怎么在哭啊。

拓跋明宇藏在高大树木的枝干后,注视着阿喀西的一举一动。

只看见人坐在台阶前,垂着头,可抽泣的声音,在这静谧的夜里变得格外清晰。

来的路上,拓跋明宇看到了整装待发的队伍,就连阿喀西府上的守卫都少了许多,拓跋明宇便猜想,估计是去准备出征了吧。

可……不就是要上战场了嘛,他又不是没上过……这一次至于嘛?

拓跋明宇扶着额头,一瞬间觉得十分尴尬,甚至怀疑自己今天是不是犯了黄历,要不然怎么会撞见阿喀西的这副样子。

一时间有些抓狂,不小心踩断了树上的枝干。

不好!

拓跋明宇急忙躲到了树干后,台阶上坐着的人果然抬起了头……

可却根本没有看向自己的方向?

这是怎么回事?

阿喀西起身之后,拓跋明宇便看清了他刚才一直抱在怀里的东西,是一把刀,是一把早就不用了的刀。

是自己当初送给他的那把,刀身的银光在月光之下格外明显,完全侵占了拓跋明宇的视线。

他怎么还会有这把刀?

拓跋明宇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跟上阿喀西的,可等到他回过神的时候,自己就已经站在了这个地方,王宫外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但对拓跋明宇来说……这里可不仅仅是一个角落。

这是他当初和阿喀西决裂的地方……也是他第一次亲吻他的地方。

只不过这后半句的事情,阿喀西丝毫不知情。

他怎么会来这里?

拓跋明宇停在了五米开外的地方,找了一个可以隐藏身形的角落注视着阿喀西。

只间他手里不禁何时多出了一坛酒,走到墙根出的时候,像是卸下了全身的力气,猛地坐到了地上,不如说是直接摔到了地上。

拓跋明宇下意识地向前跨出一步想要上前扶住他,等回过神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刚才做了什么蠢事。

幸好没被他发现。

「阿宇……对不起。」

阿喀西说着猛地灌了自己一大口酒,酒水顺着下巴浸湿了衣服,他也被呛得不轻。

「咳咳咳——」

这是干什么,以为用这种小孩子过家家的方式,道几句歉就能获得我的原谅嘛?

拓跋明宇心中没来由地厌烦,可目光却没有从阿喀西身上下来,也丝毫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是我不好……是我当初太天真了,是我不好!」

「……对不起阿宇,要是我当初没那么固执,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我。」

拓跋明宇皱着眉注视着阿喀西发疯的样子,衣服被他自己扯开,酒一口一口地灌下去,脸颊是不正常的酡红,整个人摊在那里,可不论他怎么发疯,却始终护着手中的那把弯刀。

拓跋明宇看着这副场景,一时间不知作何感受。

下一秒,阿喀西的动作却完全斩断了拓跋明宇脑中的理智,那把弯刀被他高高举起,刀刃冲向自己,眼看着刀就要落到他身上——

「住手!」

几乎是瞬间拓跋明宇就衝到了阿喀西眼前,打飞了他手中的那把刀,下一刻,那把刀狠狠摔在地上,应声而断。

「怎么会这样?」

拓跋明宇错愕地看着地上两半的刀的残骸,阿喀西早就已经飞扑过去,像护着珍宝一般,将那碎刀抱进了怀里。

「刀……刀,我的刀!」

这时拓跋明宇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把刀早就已经被自己砍断了。

怪不得刚才阿喀西拿刀的姿势那样奇怪,原来这把刀一直都没有修復。

看着蹲在地上缩成一团哭声更加猛烈的阿喀西,拓跋明宇不禁有些愧疚。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将你的刀弄坏的,谁让你刚才——」

不对!自己现在可是通缉犯啊,这样出现在他面前和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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