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姿挺拔,时见微清楚地看到他身体的线条和纹路。肌理分明,腹肌喷张,肌肉紧实又不夸张,每一寸都恰到好处。胸口和腹部随着他的呼吸,小幅度地起伏着。
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宽肩窄腰更加得直观。平直的锁骨、颀长的脖颈、凸起的喉结、攀附在手臂的血管青筋,每一处都散发着无形张力,诉说着这个男人实则有几分野性。
也似乎在打破规整的衬衫之后,变得更加难驯。
无意识咽了咽喉,时见微忽觉屋子里有些闷。
护士端着医用工具离开,她还站在原地,视线笔直地盯着,入神了。
坐在床边的人没急着穿衣服,看着她出神的样子,故意问:「满意吗?」
「满意——吗?」
下意识开口,时见微倏地回神,反应过来,想剎车来不及,硬生生拐了个弯,加强了反问语气,随后云淡风轻,「我什么没见过啊,就这点尺度。」
她面上波澜不惊地走到病床前,晃了晃柜子上的水壶,拿纸杯,给他倒水。
严慎点点头:「也是,小时法医什么没见过?在成人玩具店也能面不改色。」
话落,被时见微瞪了一眼。她装作生气,警告地看他,带着几分嗔怪的娇意。
他这个人骨子里是真的挺坏的。她哪里面不改色?她当时都那样了……而且这么久的事还记得这么清楚,他就是故意的,逗她就这么好玩吗?
把水递给他,时见微看了眼他的伤口:「疼吗?」
问完,她懊恼地闭了闭眼,自言自语般嘀咕,「我在问什么蠢问题。」
「不疼。」
严慎看向她的膝盖,「膝盖怎么样?」
时见微摇头:「没事。」
「真没事?」
「真的没事。」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他把水杯搁在柜子上,她被他拦腰抱起,瞬间坐在他的腿上。剎那惊慌,她的手心抵在他的肩膀,第一时间去看他的伤口。
「严慎!」
「伤口刚缝好你别乱动!」
他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伸手,把她的裤腿卷到膝盖。时见微见状要拽裤腿,被他按住,大掌扣着她的腿,裤腿压在掌心。另一隻手握着她的纤细的腰,将她禁锢在怀里。
左膝一片淤青,有明显红肿。来医院的路上,他就看到她一直在揉膝盖。让她去看看,她不听,忙着找医生给他处理伤口。
刚刚那会儿干什么去了?也不去看看。
时见微舔了舔唇,有商有量的:「我等会儿……」
「别等会儿了。」严慎嗯了床头的呼叫按钮,把护士叫来。
护士看了一眼,去给她拿了冰袋。
时见微想死。
护士进来两趟,她被按在他腿上。他没放她走,她也不敢乱动,怕碰到他的伤口。别开头,脸往里偏,呼吸落在他的肩颈。低气温的夜里,热浪骤然来袭。
好香。
他身上的味道。
严慎握着冰袋,轻轻覆在她的左膝。
「嘶。」
时见微反射地收了下腿,轻吸一口气。
又冰又疼。
严慎手上的动作停顿一下,更加轻柔。
时见微伸手,想去拿冰袋:「我可以自己……」
「抱歉。」
低沉的声音就在耳畔,她忽而一怔,抬眸。严慎垂眼,给她冰敷膝盖,只留给她一个侧脸。近在咫尺,她能看清他脸上细小的绒毛。
「为什么道歉啊?」
他偏头,视线落在她的脖子。白皙颈间,还留存着手指扼痕的红印。握着她腰肢的手抬起来,指骨和指腹轻轻蹭着。
酥痒感传来,时见微呼吸一窒。
什么都没有说,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他所有的歉意都只是——没有保护好她。
「我又没有受伤,这些不算什么。」
瑟缩一下,时见微歪头躲开他的手,拿走冰袋,「我自己来。」
走到旁边的沙发坐下,她俯身冰敷膝盖。面上波澜不惊,心底已经掀起惊涛骇浪,脖子上的温热触感经久不散,挠心挠肺。
听见他的动静,她抬头:「去哪啊?」
严慎取下挂在架子上的输液袋:「卫生间。」
时见微立马衝过来,拿走他手里的输液袋:「我来。」
她直直举着胳膊,振振有词,「你因为我受伤,照顾你是应该的。举输液袋这种小事,我来就好。」
严慎敛眸,略拖嗓音,故意道:「如果我拒绝你……」
时见微嘴角向下:「我会良心不安。」
深夜的住院部很静,走廊里空空荡荡。
谁都没有说话,时见微安静举着输液袋,低头走路,心不在焉。大脑放空,思绪似乎还停留在几分钟前,属于身边这人的气息悄无声息地将她笼罩。紧张混乱的氛围和情绪彻底从她的身体里抽离之后,静下来,便被内疚倾覆。
闷头往前走,后背的衣服突然被揪住,严慎把她扯了回来,屈指敲敲门上的标誌:「时见微,男厕所。」
「……哦。」
回过神,她把输液袋交给他,背靠墙在门外等。站在门边觉得不妥,她默默往旁边挪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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