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那端的魏语晴没有多想:「那行, 你跟他说一声,我把地址发你微信。」
「好。」
挂了电话,不用抬头,时见微都能清楚明晰地感觉到那道炽热的视线,右半边脸被盯得快要烧起来了。
「都听见了吧, 收拾一下准备出门吧。」
语气故作轻鬆,她说完就要撤离这片区域。严慎伸腿, 拦住她。空间不算逼仄,但他这么一伸腿,什么含义不用说明。
没跑掉,时见微的漂亮眼珠轱辘转。
严慎抱着胳膊,靠在那儿,透出一丝独属于冬日早晨的慵懒散漫。盯着她的视线没有挪开半秒,听不出什么语气:「地下恋,还是偷情?」
「你玩这么大?」
脱口而出,时见微抬头看向他,触及到他的视线,立马收声,咬了咬唇,「我错了。」
乖巧委屈地道完歉,她眼巴巴地望着他,一双杏眼又圆又亮,「队内恋爱容易影响工作进度。」
还挺有理,但——
「我又不是你们总队的。」他更有理。
时见微一噎:「编外……也、算嘛。」
磕磕巴巴,语塞几秒,她理不直气也壮,「我……我有自己的节奏。你赶紧收拾一下,要出门了,很忙的。」
说着,从他的腿上跨过去,再次一溜烟跑走。
严慎失笑。
兔子变的。
正午饭点,周六的商场五六层各个连锁餐饮店坐满了人。外面的过道人来人往,排号等位区也坐着不少人,热火朝天。
时见微找到地方,挨着魏语晴坐下,就听见她问:「严教授跟你说过吗?娟姐那个儿子。」
被提及的当事人慢悠悠地走过来,坐在时见微对面。
蓦地想起上午在严慎家的事,她支支吾吾:「……说过一点。」
确实是只说了一点,她放下包,「怎么在这里吃,我记得这家可不便宜。」
「段非说他请客。」魏语晴拿起手机,挥开段非搭在桌上的胳膊,去扫贴在他那边桌角的二维码,「娟姐那个儿子才十五岁,但言行举止太老成了,总让我产生一种割裂感。」
段非也扫了码,把手机递给严慎,示意他先点:「说句不好听的,他给我的感觉,特像我爸那酒桌上的一些老油条。」
时见微没有见过那个男生,不免产生一些好奇:「他……人生阅历这么丰富?」
「不过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段非说。
魏语晴点点头:「段少爷有这种疑问很正常。」
「……」
段非的表情透露着无语,他运气好投了个好胎而已。
不过魏语晴倒没有什么仇富心理,只是随口怼他几句,习惯了。将近十年,这种事早已经成为家常便饭,都快变成她的每日清单事项,让她产生刻板行为了。
「严教授应该已经有心理侧写了吧。」忽略掉段非的表情,她看向严慎,「昨晚没来得及问你,你就走了。」
严慎瞄了眼对面的人,只说:「家里有点事。」
盯着手机看菜单,听见他这句意味深长的话,时见微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有些口干舌燥。抬手拿杯子,发现没水,正要拿茶壶,对面的人先她一步。严慎十分自然地拿过她面前的杯子,倒完水放在她手边。
旁边两人没在意他们的举动,毕竟帮忙倒水这种事他们相互之间经常做,很正常、很普通。
但心里有事,一切就变得奇怪起来。她咬了咬唇,埋头喝水。
……要命,这种偷情的既视感是怎么回事啊?
「和你说的一样。」严慎放好茶壶,说道,「有不合年纪的老成,不是那种面对生活真正积极乐观的人。听说他在学校是个乖学生,成绩很好,讨老师喜欢?」
魏语晴点头肯定。
他们调查到的就是如此,千篇一律的评价。都说那孩子很乖,是学生时代典型的好学生代表,加上家境贫寒,简直披上了美强惨的人设。不过他的身世的确如此,单亲家庭,小时候过得很苦,五岁那年出车祸,差点丧命。也因此,娟姐独自一人带他来了市区,辗转数年,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成为了童家的家政阿姨。
「还有一件事。」手机点餐之后,段非想起来,「小莫那边查到了晶体钴的来源,是童姝买的,三个月前就买了。」
童姝是童宇和童宙的姐姐,童家唯一的女儿,童继昆的第一任妻子所生。
时见微想了想:「他们家不是还有一个儿子吗?」
「童垣,和童姝是龙凤胎。张扬跋扈的大少爷,跟他说话永远爱答不理,平等地看不起所有人。」段非拖腔带调地说完,啧了一声,摇摇头,「不像我,生物链底端。」
后半句话,他是看着魏语晴说的。
魏语晴:「……」
「如果晶体是三个月前买的,根据尸检结果和现场还原,凶手不仅有预谋,而且是特地选择童宙生日这天采取行动。」时见微说,「人多热闹,方便下手。钴元素不算常见元素,能想到这种死法,知识储备量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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