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时见微就听见他叫的那一声小叔。
小叔?
小叔???
时见微喝水的动作顿了下。
严慎有一个这么大的侄子呢?就比她小那么一两岁的大侄子?
骆成舟瞄了她好几眼,耳语让严慎积极主动出击,怂恿着给他出谋划策,还信誓旦旦胸有成竹地表示——放心,必要的时候他会出手。
听见他的话,时见微面上风平浪静,不动声色地喝着白开水。桌下偷偷伸手,手指钻进严慎的手心,轻轻挠了挠。
严慎垂了下视线,明白她什么意思,没跟骆成舟说实话。他也想看看,他怎么出手,出哪只手。
「小时妹妹,以后咱俩就是朋友了,不用拘束,随意点。」骆成舟抬头看向她,「我叫你什么比较好?」
时见微笑眯眯的:「都可以。」
反正早晚是要叫她小婶婶的。
「行,那……微微?」
话落,骆成舟就感觉到脸边被灼热的视线烫伤,缓缓一瞥,看见严慎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他咽了咽口水,朝时见微讪笑一下,改口道,「小时吧,小时挺好的。」
注意到他们之间的暗流涌动,时见微没忍住笑,点了点头。等骆成舟去招呼其他人,她才压下嘴角,偏过头,撑着脑袋看严慎。
「骆成舟居然是你的侄子。」她压了压声音,但包厢里人声鼎沸,也不会有人听见他们的对话。
「没办法,辈分有点高。」见她喝水的杯子空了,严慎问,「要喝饮料吗?」
时见微坐直上身,小学生举手状:「等会儿可以喝点酒吗严老师?」
桌角摆了一箱酒,她刚才进门的时候就看见了。
严慎被她这副样子可爱到,笑着点点头:「别喝太多。」
他这话意有所指,时见微瞬间想起她喝醉的那天晚上,实在想不起一丁点关于那个晚上的事。偏偏眼前这个人又目睹了全程,成了他私有的秘密,对她来说,还挺挠心的。
她揪着他的衣袖,商量的口吻:「下次我要是再喝醉,你能不能全程录视频?」
严慎闻言挑眉:「不会第二天醒来发出尖锐的爆鸣声质问我——『严慎你怎么连这都拍』吧?」
见状,时见微抬手轻轻拍了他一下,不痛不痒,似娇嗔似埋怨。他学她的语气学的好像,逗她的样子看起来欠嗖嗖的。
而且这的确像是她会做的事、会说的话,她侧回身子,抱着胳膊靠在椅背,不想和他说话了。
严慎低笑:「生气了?」
「没有。」时见微嘟囔,「我是什么小气鬼吗?」
严慎:「不是,你是可爱鬼。」
轻哼一声,时见微被包厢门口的动静吸引,看过去。浑身透着清冷气息、衣服穿得一丝不苟的男人进来,身后跟着一堆店里的服务员,拿着彩色灯牌。
骆成舟衝上去,勾住那个男人,咬牙切齿:「不是你有病吧?你怎么还亲自把人带过来,玩尬的是吧。」
纪信摊手,表情略微无辜,但言辞中不乏故意:「服务员问我包厢里是不是有人过生日,我说是,那个长得差彭于晏七八分的花孔雀过生日。」
「什么差七八分?我就是桐江彭于晏本人。」骆成舟鬆开他,拽了拽衣服,「怎么跟寿星说话的,注意你的身份。」
时见微靠在椅子上,抱着胳膊看那边,顺便扫了一圈包厢里的人。
「你朋友圈里的帅哥挺多的。」
「看上哪个了?」
严慎靠过来,气息若有似无地洒在她的侧脸,温和中略微上扬的语气。没什么醋意,玩味居多,仿佛她看上哪个了,就给她翻哪个的牌子似的。
时见微垂眼,目光落在他的侧脸,一张面部摺迭度极高的俊脸映入眼帘,视线从上至下,滑到唇瓣。
她明媚地笑起来:「听你这语气,是要助纣为虐?」
眼眸微垂,他看过来,视线在咫尺间迅速纠缠。
「我能申请做纣王的妲己吗?」他玩笑的口吻里有几分真心实意。
耳膜鼓譟,时见微往前凑了点,贴在他耳边:「你不就是吗?老狐狸。」
一字一顿咬着字音,她看着勾缠着暧昧的咫尺距离,顺势亲了下他的脸颊。
短促飞快,不易察觉。而后拉开距离往旁边靠,歪着身子看他,明媚的笑容盛着春色,得意又挑衅。
包厢有人进出,人没来齐,大多数没有落座,很久不见的老友凑在一起寒暄,交谈声混在一起,他们这个角落无人在意。
视线跟随她,不被克制的暗流在深邃眼眸里肆意涌动,慾念也在瞳眸中晕开,泛起涟漪。
他想亲她,但人太多。
先记着。
「真的,我上学那会儿最怕严老师这类老师,表面温温和和,实则重拳出击。」
酒过三巡,桌上有人突然说起学生时代,话题便跑到了这里。
骆成舟顺嘴接话:「我也是!」
但眼睛一瞟,瞟见对面的两个人,他立马清了清嗓子,看似极其自然地转开话锋,「不过听几个学生说,严老师今年心慈手软,做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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