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小半山附近的私家道路也没有人会经过,可算斯定中说山上弯道多,他担心不安全。
他下来换我上驾驶座。
启动,挂檔,打转方向盘,练习踩油门和剎车。
斯定中一直很耐心,不过一个小时过去,我已经开得有模有样,于是我们开始在车上閒聊。
斯定中问:「葭豫,过两个礼拜你生日,想要怎么过?」
我认真地把着方向盘:「不用过,以前妈妈还在家里,就在家里过嘛,现在妈妈不在这了,我爸从来不记得我生日。」
斯定中温柔地说:「那我带你出去开派对,你邀请同学过来玩?」
我摇头:「不用了,多麻烦。」
斯定中忽然说:「葭豫,你小时候答应我,廿岁嫁给我。」
我愣了一下,赶忙干笑一声:「喂,小时候智商不全说的话,你小时候还说长大要开飞机呢。」
斯定中说:「我好不容易等到你满二十岁。」
我还分得出手来一推他的头:「你也没大我多少好不好?」
我们慢慢地沿着滨海大道一直溜过去,不知不觉经过了落日大道,到了码头海岸,沙滩上泊着游艇,路边有穿着清凉的年轻的男女经过,我谨慎地降低了速度。
一辆惹眼的高性能车子,以乌龟速度在宽阔的路面爬行,经过的行人忍不住侧目。
忽然我听到路旁一个女孩子喊:「四少!」
我一慌,手抖了一下,急急踩下了剎车。
这时一个女生从路边的白色帐篷下跑了过来,趴到了副驾驶的窗边,佳人穿一袭明黄比基尼,露出娇嫩肌肤和丰满身材:「嗨,真的是你?」
斯定中说:「嗨。」
女孩子摘下墨镜衝着我们摆了摆手:「女朋友哦?」
还未等斯定中说话,我便摇摇头:「不是。」
斯定中只好说:「好朋友。」
女孩子瞬间表情亮了:「我朋友们要出海去烧烤,可是我不想去了,你一下可不可送我回去?」
斯定中说:「我们在练车。」
我对着她笑笑:「今天也练得差不多了。」
语罢解开安全带下车,斯定中只好也跟着下来,他待女生一向有风度:「好吧。」
我识相地拉开了后座的门,然后对那位几乎贴在斯定中胸前的女生说:「你坐前面没关係啊。」
那女孩子乐得对我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斯定中回头望了我一眼。
我赶紧溜进了车里面。
斯定中载着女生回游艇会换衣服,斯定中进去跟一群正在派对的朋友打了声招呼,座中大部分都是熟识的世家子弟,这位姑娘自然也是圈内人,大名许微安,是和业电讯华南区老总的小女儿。
我们回到城中,她已经跟我熟起来:「葭豫,我请你们去吃义大利冰激凌好不好?」
我说:「我还有事,要不,你们去可以了?」
斯定中一道杀人的目光射过来。
安安搂住我的手臂:「不要嘛,人多才热闹啊。」
结果三个人玩了一下午。
斯定中将她送回家,别墅外的佣人过来提她的袋子,女孩子蹦蹦跳跳地走了。
车中瞬间安静了。
斯定中说:「坐到前面来。」
我依言坐了上去。
我客观地评价:「热情大方,很不错啊。」
斯定中闭着嘴巴不再讲话,他将车开得飞快,一直到我家门,都没有说一句话。
我只好推开车门:「谢谢你,我回家了。」
就在这一瞬间,身旁的人伸出手来拽住了我。
我回头,看到斯定中目光幽怨:「葭豫,你真的一点都不在乎?」
我拍拍他的肩膀,佯装轻鬆地道:「那么多女孩子喜欢你,多好?」
斯定中深深地看牢我,忽然咬了咬牙,手伸过,将我拉了过去,嘴唇突然凑了过来。
我整个人完全惊住了,在最后一刻凭着本能的反应侧过了脸,他滚烫的唇重重地印在了我的脸颊上。
我才发现他一身的怒火。
我奋力要挣开他,但男生的力气实在太大。
我尖叫一声:「斯定中!」
他却置若罔闻,整个人仿佛着迷了一般,手压制住我的手臂,又要吻上来。
我用尽力气推他的肩膀,努力地把头往上仰。
斯定中于是低下头,吻住了我的脖子。
他的双手紧紧地将我的手臂捏住,整个身体完全压了上来,将我困在了狭窄的座椅之中,我完全动弹不得。
炙热潮湿的双唇在我的颈部游走,斯定中喃喃地说:「葭豫……」
我心跳如雷,觉得又害怕又愤怒,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弯起膝盖朝着他的肚子狠狠地撞了进去。
斯定中痛苦地叫了一声,手鬆开了。
我一把推开了车门,向外面冲了出去。
十一月的金秋,南大迎来一项重大的活动,经过了半个多月的辗转各个地区高校举办完成初赛和半决赛之后,一年一度的国际英文辩论大赛今年的决赛场地将移师中国,在我们学校举办。
除去一场万众瞩目的决赛,还有两场友谊赛和表演赛。
去年我们在北京输给了莫斯科国立国际关係学院,今年入围决赛的是一支中国的大学队和一支台湾的大学队,由于入围决赛的西政和南法历史上历来不分家,甚至我们系的三个副主任有两个都是西政毕业的,加上表演赛中也将会有南大的校队登台,一时整个校园热闹沸腾,连资讯工程这种向来跟辩论赛无关的科系都跑来问我们要门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