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可以分开走了!
鹿白|精神一振,顿时尴尬也没了,心里也没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慌了,压下愉快,暗示道:
「那你快走吧,我自己去就行,不能耽误你跟美人幽会。」
「那怎么行?美人哪有我的小公主更重要。」
景殃懒洋洋地摇着扇子,瞥了一眼她露出大半个领口的胸脯,眉头轻皱,伸手把她的衣领子往后拽了拽,道:
「我要是不送你,回头你被人欺负了又得告我的状。」
「那既然你非要送我,我就勉为其难地接受吧。」
鹿白继续跟他并行,边走边道:「我看你一直在看周围的人,你在找什么?」
「我等人,一个风月楼的女子。」
景殃在寻找时五,信口扯了个谎。
这确实是他的行事风格。
鹿白没有多想。
七拐八拐地终于穿过闹市,远离了那些奇奇怪怪的摊贩,鹿白不由鬆了口气。
走出闹市的灯火,四周安静很多。
两边的行人也逐渐减少,但都奔着同一个目的地——
鹿白抬眸,看到前方遥遥矗立了个台子,上面摆满了未折好的花灯。
她突然来了兴致,想要放花灯。
只是不知道时间够不够。
鹿白向四周望了望。
远处阁楼上有个很大的刻漏,她眯眼看了看,大致估测了下,感觉时间尚且充足。
在等到从玉来之前,她还可以玩一会。
鹿白扯了扯景殃的衣袖,撒娇说:「景殃,我们要不要一起放花灯。」
「不放。」景殃收拢衣袖,理了理褶皱。
「好歹我还追了你这么久,听说京城的百姓都知道你有个小跟屁虫了。你总是不回应我,我多丢脸。」鹿白再度扯了扯他的袖口,娇声娇气地道:
「好不好嘛,你陪我一起。」
「你要放就快点放。别扯衣服。」
景殃再次拽回袖子,道:「你那闺中姐妹还没来吗?」
「嘁,你好无趣。」
鹿白走到旁边挑了个未折好的花灯,伏身在高台上,一边折一边说:
「你不放,我就自己放。你看你这么没有情调,以后必然没姑娘喜欢。我实话实说,那些花楼的女子都是居心不良,哪里有我诚恳。不如你等我长大,我们双宿双飞。不然你要是这样子,估计要孤身一辈子……而且你不知道吧,这个花灯可以许愿家人顺遂平安的,但你们景家……」
景殃对她的碎碎念嗤之以鼻,中途甚至没有在听。
但鹿白说到最后,景殃不知道被哪个字眼戳中,突然来了兴趣似的,慢悠悠捞起一个花灯,打量了下。
鹿白有点莫名地抬头:「你不是不放吗?」
景殃把玩着半成型的花灯,冷白修长的手指骨节衬着桃红色灯纸,优雅又散漫,在晦昧夜色中带着一种蛊惑人心的风流感。
闻言,他淡淡瞥她一眼。
「我改主意了。」
作者有话说:
鱼鳔……你们都知道是用来做什么的吧?=w=
明天有肥章!!
第45章
「……哦。」
鹿白不懂他的思维, 安静地折自己的花灯,不再开口。
沉默间。
旁边又来了一对年轻的公子姑娘,两人大概是刚成婚不久, 腻腻歪歪地在一起, 说话也不收敛。
女子娇嗔地看了男子一眼, 视线一转,惊呼道:「呀!这里有个石碑!」
鹿白好奇地看过去。
角落昏暗, 草丛中果然藏着一个石碑, 上面刻着三个字:
南皎河。
三个大字下边有数行小字,介绍着「南皎河」名字的来历。
女子依偎在男子怀中, 男子搂着她的腰,给她念了一遍。
鹿白离他们不远,正好听了一耳朵。
原来「南皎河」之所以取名「南」与「皎」, 是有一个简单但悽美的民间爱情故事。
在很久以前, 这条河叫做南河。河边住着一对夫妻,两人都是平凡百姓, 由于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很快成了亲。
男子每日都要出去做零工挣钱, 女子就留在家里缝补衣物、料理家事。男子早出晚归, 女子也不是爱说话的性格,所以哪怕成婚很久,两人也没有发展出什么感情。
至少男子认为,两个人没有感情。
虽然如此,但是男子对待女子仍然相敬如宾。后来,男子靠着自己的本事, 挣了大钱, 更加投入工事, 常常在外许久不回家。
后来,等男子衣锦还乡,买了一堆东西回去给夫人,才知道自己妻子已经病入膏肓。
原来她每夜每夜都会给丈夫留灯,熬夜太晚,白日又辛苦干活,身体早已垮掉。
女子治不好了,很快就病逝。
男子收拾妻子的遗物时,看到妻子留下的信,突然泪流满面,收拾干净家当,离开了京城,再也不愿回来。
周围相邻不明白原因,找到妻子留下的那封信,才知道,原来女子爱恋男子多年,一直都瞒着男子,每夜都会留一盏灯,等他回来。
因为男子久不归家,她是无人帮扶,劳心劳力,久累成疾,硬生生熬成重病的。
男子是她的天,是地,是支柱,她知道丈夫外出辛苦,知道丈夫回不来,却无力改变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