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四是个特殊的日子,郦香菱和池弈修这日成婚。
郦香菱是吏部尚书的嫡次女,虽然这桩婚事来得不光彩,各种流言甚嚣尘上,但看在她父亲的份上,还是会有很多人捧场。
正是因为这桩婚事,督察院也有不少人换值去了,所以卫衍才能打通关节,神不知鬼不觉地带盛媗进去。
卫衍一早去端王府接盛媗,盛媗本想同端王说一声,免得他生气,但她没见到端王的人,而被阿右拦在了松霖院外,她便只好同阿右说了一声,让阿右转告端王。
几日没见阿右,也不知他怎的受了伤,走路一瘸一拐,听了她的话,他竟然十分郑重道:「盛姑娘放心,属下一定转告王爷!」
盛媗被吓了一跳,怀疑阿右脑子也受伤了,不然他几时对她态度这么积极了,他不是每次都不情不愿的吗?
盛媗着急去督察院,也没多想,出府上了卫衍的马车。
两人没直接去督察院,先回了国公府一趟,卫衍给她备了一件护卫服,让她遮掩身份。
鹤山院本就偏僻,盛媗走的后门,进出都没被卫家人察觉,等换了护卫服出府,盛媗上了马车,这才鬆了口气。
马车从后门的巷子里出来,打从前门经过,不想这么一会儿工夫,卫国公府门外已经停了另一辆马车,且车上的人还将盛媗的马车拦停了下来。
「卫衍哥哥!」外头有人叫。
卫衍:「……」
盛媗:「……」
是十七公主魏思茵。
要是换了别人,叫玄羽打发走就是,但魏思茵到底是公主,君臣有别,卫衍敷衍她倒罢了,却不能叫一个护卫去打发她。
今日郦家和池家有婚事,魏思茵在宫里闷得厉害,以此为藉口出了宫,但她对喜宴没兴趣,便来了卫府,理由是安慰失意的卫南霜。
这一点,被迫「失意」的卫南霜并不知道,而魏思茵本就是藉口看卫南霜,想趁机见一见卫衍,因为卫家人肯定不会去参加郦家的喜宴,但魏思茵没想到,她运气这么好,刚一到国公府门口,就碰到了卫衍。
魏思茵一认出赶马的玄羽,就急忙叫出了声。
「卫衍哥哥!」魏思茵欢快地跳到了马车跟前,「卫衍哥哥,你要去哪里呀?」
卫衍挑开一点车帘,看外面挡在马车前头的人,语气淡得近乎于无:「公主,劳驾让路。」
魏思茵已经习惯了卫衍这样的态度,反正那个盛媗已经回沧州去了,只要卫衍哥哥身边没别人,迟早卫衍哥哥会发现她的好!毕竟除了她,还有谁能忍受这样冷漠的人呢?
魏思茵深觉自己身负重任,于是毫不气馁,又问:「卫衍哥哥你甚少出门,难道今日是要去参加郦池两家的喜宴吗?」
卫衍没什么耐性:「不是。」他否认道,又紧接着说,「臣有要事,劳驾公主让路。」
魏思茵照旧忽略「让路」这件事,只接前面的话:「卫衍哥哥你有什么要事,我或许可以帮得上忙。」
卫衍:「……」
最后一点耐性耗尽,卫衍探身朝外倾了一点,一字一顿重声道:「劳驾,让路。」
卫衍平素,脸上只写着「冷漠」二字,但一旦失去耐性,就又会添上两个字——「吃人」。
魏思茵瑟缩了一下,不自觉就要往后退开,但这个时候,她眼神一瞥,忽然从卫衍掀起的车帘的缝隙中,看到他身后似乎还有一个人。
魏思茵心中顿时警铃大作,顾不上退缩了:「卫衍哥哥,你车上……你车上还有别人?」
盛媗:「……」
她都一动不动了,十七公主眼神真是好,这也能发现她。
卫衍已然冷了脸色:「臣身边带个护卫,公主也要管么。」
之前卫衍和盛媗当街「遇刺」,如今身边带个护卫贴身保护也不奇怪,但魏思茵就是觉得方才那一瞥,那护卫纤纤细细的,怎么看都不像一个护卫。
魏思茵想了想,下定了决心:「卫衍哥哥,我的马车坏了,你捎我一程吧。」
说罢,作势要上马车。
盛媗没料到魏思茵这么倔,她倒不担心魏思茵会上来,她只担心卫衍等会儿一脚把人踹下去,人家毕竟是当朝公主。
但不承想,没轮到卫衍动手。
「干什么干什么!大姑娘随便爬男人车啊,十七公主,注意影响!」说话间,卫襄从国公府的大门出来了,三两步下了阶,将魏思茵挤去了一边。
魏思茵气死了:「卫襄!你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这是我兄长,我要坐兄长的车,你靠边儿去。」
「卫襄!上次你打池家那人,我还帮你在父皇面前说情了,你狼心狗肺、恩将仇报!」
卫襄跳上了马车,回头看魏思茵:「公主,我和兄长真有事,再说了,你不是刚来吗,门都没进,又要去哪?国公府的门楣难道不配让公主玉临?」
「我……」魏思茵一噎。
卫襄再不理她,一掀车帘进了马车。
然后,卫襄呆了。
第41章 横死
盛媗虽换上了护卫服,但兴陵见过她的人并不多,是以她没做什么别的伪装,脸还是那张脸,卫襄一眼就认出来了。
卫襄足足愣了小半刻,终于想起来张嘴:「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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