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安静了一会儿,盛媗道:「对了纪叔叔,你这次受了这么重的伤,是怎么从北城司的人手下逃走的,又是怎么会逃到端王府的?」
纪维生脸上的哀痛收了收,眉眼立时显出几分肃正的探究,正声道:「是有人暗中相助。」
「是什么人?」盛媗立马问。
纪维生摇摇头:「不知道。」
盛媗想了想,又问:「那是暗卫吗?」
「不是。」纪维生很快道,语气很肯定,「我当时受了伤,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但很确定对方只有一个人,肯定不是暗卫。」
「不是暗卫,一个人……」盛媗喃喃着低下头,把能想到的可能不可能的人都想了一遍,也没想出来是谁。
纪维生没去纠结这个问题,既然那人是友非敌,眼下便不必太过在意。
他更关心另一件事:「媗儿,你……」
盛媗抬起头看他。
「你和端王……」纪维生不知道怎么开口,话只说了一半。
其实盛媗和端王的关係他大概明白,因他一直潜藏在兴陵,暗中也一直留意她的去向,所以有些事他知道,不然他也不会逃来端王府。
后面的话实在不好开口,他索性囫囵过去,直接问:「你将来打算如何?」
盛媗心口蓦地紧了紧,像有一隻大手轻轻攥住了她的心臟,不会让人觉得窒息,只有一点略微的压迫。
但却是一种极不安全的感觉。
纪维生的这个问题,其实已经有了他主观的判断——他没觉得她和端王有多深厚的感情,只当这是一场不得已而为之的交易。
事实上一开始的确是。
但现在,她就能说不是一场交易吗?
纪维生见她不说话,疑惑又问:「端王打算娶你?」
是质疑的语气。
他不觉得端王会娶她。
盛媗知道,这倒不是针对端王这个人如何,而是身为皇子,皇室中人,又有太子之前的事,就如皇帝之前的反应那样,别人会这么想,觉得皇帝和端王不会愿意,这一点也不奇怪。
说实话,她现在和端王的确有了真情,她能看出来,他很喜欢她,但他还真没说过要娶她这回事。
她也没问过,不然像她多恨嫁似的。
纪维生咳了两声,有点着急了:「端王跟你提过吗?」
「……提什么?」
「娶你啊。」
「……没有。」
「……」
「……」
两个人相对无言。
半晌,纪维生嘆了口气,招招手示意盛媗凑近些。
盛媗凑过去,纪维生没再说端王的事,把藏信的地方告诉她了。
盛媗听完,讶然了一瞬,把地方记好了,又对纪维生道:「纪叔叔,不管端王想没想娶我,我都欠他很多,他是个值得信任的人,纪叔叔你也可以试着相信他。」
纪维生看着她,本来觉得她已经长大了,这时候又觉得她还是以前那个单纯的小姑娘。
纪维生笑笑,道:「媗儿啊,凡事还是留个心眼的好。端王到底是皇子,身世又那般复杂,你要记住,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盛媗听开头的时候,还想再说些什么,等听到「身世又那般复杂」这句,一下子思绪就被岔开了。
等纪维生说完,盛媗立马问:「身世?什么身世啊?」
纪维生有点惊讶:「你不知道?」
「我不知道。」盛媗摇摇头,语气顿时有点低落,「他从没跟我提过……」
纪维生道:「端王没告诉过你,那是为你好,这是皇室的秘密,我是以为盛兄和景聿告诉过你。」
盛媗只好又摇摇头:「父亲和哥哥也没说过。」
纪维生点了点头,表示明白了,但话已经说到这里,他知道以盛媗的性子不可能就此打住当做没听过。
他只好朝门口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道:「端王,是皇上和兰邑国玥婷公主的孩子。」
和奥密克戎干了几天仗(虚弱.jpg),宝子们,千万注意防护,这厮真难顶(拍肩←此手已消毒)
第100章 身世(捉虫)
对于盛媗这个年纪的小辈来说,「兰邑国」三个字实在很陌生。
「兰邑国……」她喃喃重复了一遍。
仍旧没在记忆中找到什么相关的碎片。
但她心里却豁然闪过了一丝什么——如果端王是大嵂皇室和外族之子,这件事为人所知的话……
她尚未深想,纪维生以为她刚才那句喃喃是在问他,已经又道:「兰邑国已经灭国了。」
盛媗一愣,突然隐约想起来,大嵂好像有一个州叫邑州,而这个邑州,以前好像是叫兰邑州的,只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改了。
纪维生道:「宣德三年,今上登位不久,朝政初定,群敌环伺。当时未免大嵂陷入腹背受敌的困境,今上就想和西边的兰邑国结盟。但兰邑国当时权衡利弊,也是顾虑良多,迟迟没有回覆。那时今上才二十三岁,年轻气盛,胆子也大,便带着你父亲和卫将军——也就是现在的卫国公,亲自去兰邑国走了一趟。」
「此行可以说一直十分顺利,今上更是在西行途中结识了一名兰邑女子,两人一见如故,互生情愫。直到后来,今上才知那女子的身份,竟是兰邑国的玥婷公主,花映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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