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而,徐瞻妄图屈打成招,想让芫华承认受陆淞指使诬陷于他,不过两日光景,芫华人已经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后来还是罗淮英暗里着人救治,一直吊着她的性命,才勉强拖到宫变当夜救援。
当时卫鸣前往诏狱将芫华和陆淞等人救出后,将芫华安置在陆府。陆淞倒是并无大恙,休息了数日便急着上朝协助谢明翊重振朝纲。
但芫华伤势过重,自那夜之后一直昏迷不醒,贺祈年多番诊治也只是摇头,说能否醒来全凭她的造化。
因着朝堂有沈兴良坐镇,卫鸣心急如焚,索性南下亲自去千花谷请崔师太,距他离京已有十日了。
思及至此,长顺也忍不住问道:「沈姑娘还在陆府呢?」
「这事儿还得烦请你和圣上说一声。」卫姝瑶摆手,面色沉重道:「沈府尚未修缮,又没人照顾她,一直在陆府也不方便,我自作主张昨日让人把她挪回英国公府了。」
芫华毕竟是沈家人,她自作主张把人带回来,总得告知谢明翊。
卫姝瑶想起什么,又说:「对了,我有样东西落在宫里忘了带回来,你下回出宫记得帮我带回来。」
她的那把贴身匕首忘了取回来。
长顺应了,这才匆匆回宫去了。
卫姝瑶回了屋里,想起芫华和兄长,封后的喜悦被冲淡了不少,一个人怔怔坐在靠窗的榻上发呆。
卫蒙进来看她,亦是五味杂陈。
想着乖女儿就要入深宫受苦,长子也为了心爱之人奔波劳碌,一对儿女竟都不甚圆满。
「婵婵,圣上若是待你不好,你千万别憋在心里,千万要告诉父亲。」他在卫姝瑶身前坐下来,嘆了口气。
「等你大婚后,父亲想再多见你,也是不能了。不过,你母亲若知道你能和心爱之人长相守,或许没有我这般杞人忧天。」他想起爱妻,触动心底最柔软的地方,眼中微涩。
卫姝瑶鼻尖也是有点酸,却拍了拍父亲的手背,笑着说:「父亲放心,他待我是极好的。」
「况且,我们婚后住在长宁宫,若我想见父亲,从那里回来可方便呢。」
闻言,卫蒙神色吃了一惊,说话也不利索了:「这,这像什么话,若是将来选秀纳妃,难不成你还要在长宁宫……」
他心里腾地冒起无名火,想到乖女要和人共侍一夫就气不打一处来。
话未落音,却忽地听见门外传来淡淡的一声轻笑。
「国丈大人有何高见?」
卫姝瑶抬眼一看,见谢明翊负手立在门前,正含笑看着她父女二人。
「你怎么来啦!」她眉眼瞬时也带上了笑意。
卫姝瑶当即就要跳下榻去,可碍于父亲在场,只得先随着父亲行了个礼,才弯着眼睛去看谢明翊。
谢明翊行至她身前,轻轻拉住她的手,这才转身对卫蒙开口道:「国丈大人儘管放心,后宫只会有婵婵一位皇后。」
卫蒙再三确认他不是说笑后,整个人都懵了,「可,可是你如何说服那些老臣?」
谢明翊唇边挑起点笑意,望着卫姝瑶,含笑道:「朕,惧内。」
不等卫蒙再多问,卫姝瑶上前两三下将他打发推出门去了。
待屋里只剩下两个人,卫姝瑶这才扑进谢明翊怀里,搂着他的腰,嗓音软软地问话。
「圣上日理万机忙得很,怎么有空来看我?」她故意拖长尾音,眸里噙着笑意。
谢明翊双臂将她轻轻一提,让她坐在自己腿上,俯身过去,凑在她耳畔低语:「那你可有想我?」
卫姝瑶伸手攀着他的脖子,将脑袋搁在他颈窝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雪鬆气,软软地说:「有呀,吃饭也想,睡觉也想,发呆也想……已经十六日没见到你了,想得眼泪都哭干了。」
谢明翊喉结微微滑动了一下,侧首轻轻含住她的耳垂,低声呢喃,「是十六日又六个时辰。」
他心中亦是思念得紧,今日好不容易才勉强得空出宫过来看她。
他舌尖轻啃她柔嫩的耳垂,灼热呼吸萦绕她耳畔,弄得她愈发痒痒的。
「你虽说念想,却不见回信,可见不如朕思念之深。」
听着谢明翊语气的丝缕幽怨,卫姝瑶便想起来,这十六日他每日都要遣人送信过来,或是日常琐碎的叮咛,或是练笔抄录的字帖,甚至还送了一幅她的小像过来。
心里的蜜意更是浓烈,她也将唇瓣轻轻贴上他的脖颈,低语道:「我怕耽搁你忙正事……若我回了,我怕你分心。」
朝中事务繁多,最近各地的摺子雪花似地送上来,听长顺说谢明翊这段时日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她又心疼又欣慰。
她的沈奕,勤政爱民励精图治,不负百官所望,亦不负百姓期许。
「哼,净会狡辩。」
谢明翊鬆开她,一手揽着她的腰,一手掐住她的下巴,挑了挑眉尾,道:「不如,今日就将你直接带回宫中去。」
说着就把她打横抱起来,做势要往外面走。
卫姝瑶紧紧攀着他的脖子,连忙凑上去啄他的面颊。
「宫里的嬷嬷说了,大婚前本是不能相见的,我也不敢回,怕回了你要来寻我。」
她哼哼唧唧的,又贴得紧了点儿,嗓音软糯地哄他:「好嘛,下次你再来信,我定一笔一画认认真真回你,我的郎君要怎样才不会生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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