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总之,你要记得,所有的经历都有我陪着你,就像你陪着我一样。先前,我还怕那枯骨,有你在,我,我便不怕了。我敢去面对,温琢,你肯定也敢的,对不对?」
其实她来之前,想了许多安慰的话。
如今站在他面前,张了张口,却觉得脑袋里一团浆糊,说什么都词不达意,甚至还有些结巴,顿生几丝懊恼。
他抬头望向她满含怜惜的眼眸。
他一点儿也不想要怜惜,他想要的是她的爱意。
此刻他很想奢求眼前人的拥抱,甚至是亲吻。
云怀月从未见他如此,眼带绝望,失魂落魄。
鬼使神差的,竟对着她抚摸的那处额角,轻轻落了一个吻。
霎时一丝暖意席捲了他每一寸神经,他感受到额角的温软,身体有些微颤。
他一直在克制自己的爱意,但喜欢怕是早就藏不住了。
他时刻让自己保持清醒,不要让自己对她的非分之想,从眼睛溢出,从口中道出。
他想推开她,却在她的靠近中无限沉沦,不知道是否会是万劫不復。
而此刻唯一的理智,就是忍住将她拥入怀中的念头。
云怀月见他并无反应,不知他表面镇定如斯,实则心中早已掀起了滔天巨浪,难免有些不甘,问道,
「我这样待你,你是何感觉?」
「臣是公主的奴,公主愿如何待臣,便可如何待臣。」
他的克制早已溃不成军。
「你!......好,那我要你陪我入睡。」
她挑衅地看着他,似是知道他会拒绝。
但他不,他说,
「好。」
他起身,牵起她,将她的手紧紧攥在手心。
她有些懵,任由他牵着,迎着月光,一步步回到自己的屋中。
他将她抱起,放至床上,裹在被子里。
云怀月睁着水汪汪的眼睛不解道,「这与在你房中有何区别?」
他席地而坐,倚在她的床尾。
如此,她睁开眼便能瞧见他。
温琢低头看向方才牵她的手,掌心还有些残余的温度,柔声道,
「若伤及公主清誉,骂名,自然当是臣来负。」
作者有话要说:
直球公主(3/N)
第25章 迷雾
「你竟这般在乎我的清誉?」
云怀月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仅露出了半张脸,水眸灵润,含了三春暖意。
他摇了摇头,月光透过窗落在他眼中,尽含温柔,
「不在意。」
「臣知晓若想了解一个人,当去与其相交,而不是仅凭他人一面之词。臣知晓公主自有风骨。」
「我也并不在乎,温琢。」
「清誉二字,本就是审视我的人,为我加上的桎梏。」
「总有些人自以为是,觉得我与他们心中的女子楷模格格不入,便就是我的错。他们站在制高点,对女子设定的条条框框,本就是用来满足他们居高临下,审视他人的权欲罢了。」
「他们本不该强行赋予自己此类权欲,但附和的人多了,便成理所当然了。」
温琢望着她的眼睛,轻声与她探讨。
「对,如若我站在他们的审视中,去迎合他们,他们便生出了一种唯我独尊的傲气来。」
「可我偏不,他人所言,与我何干,他们不配审视我,我自也不会在乎他们的目光。」
「我问你,如果今日在我房中的是青潜,你会如此想我吗?」
他抿唇低头,认真思索了一下那个场景,
「不会。」
他不会无端揣度她,但是他会偷偷吃醋。
她轻轻地笑起来,
「所以我不会因这些愚人,同自己过不去。」
「自古以来,他们惯会用清誉来要挟身边的女子,又惯会在史书落笔时,对那些比他们强百倍的女子,绑着清誉二字,来污衊她们的清名。」
「我俯仰天地间,无愧于心。」
「公主心胸开阔,但臣心胸狭隘。」
「此话怎讲?」
「臣奉若神明之人,绝不容许旁人攀污。」
东方鱼白,朝晖稍稍透过薄雾,云怀月便被院中喧嚷之声闹醒。
她睡意朦胧,睁眼未见房中人,自己简单梳洗一番,站在廊上向外望去。
只见身着铠甲的官兵来来往往,将白府众人皆拉到空地前,挨个跪好。
她心道「不好」,风风火火来到院中,见一身着暗紫云纹袍,外披银铠的男子,骑在高头大马上。
「白大人,你可知罪?」
男子嗓音深沉阴冷,她穿的单薄,不禁打了个寒颤。
似是察觉到她的存在,一双狭长的丹凤眼如刀似地瞥向她。
她并无畏惧,气势汹汹直视回去,视线对撞,反而逼退了那人的目光。
他黑眸微眯,眼神变得玩味起来,投向白府众人时,又恢復了冷色。
白府众人悉数跪在地上,面面相觑。
白县令面无血色,颤颤巍巍抬头,不解道,
「敢问,敢问是何罪过?」
紫袍男子抬手示意,而后,一众手下便抬来两个平平无奇的木箱。
「是何物啊?」
「没见过这箱子啊!」
「该不会是死了人吧?」
众人目光向那箱中探去,猜测其中会是何物,一时絮语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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