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
温暖的眼神坚定,她毫不犹豫。
随后有些无奈地笑了,说:「是不是跟我现在感觉到的有关,有的事情,好像是真的,又好像是假的。」
「是和这个有关吗?」
周霁寒点头,「是。」
「那我想要知道,我也觉得自己应该知道,不管怎么样,也是我人生的一部分。」
「好。」
周霁寒轻轻地颳了一下温暖的鼻子,「我知道我家小朋友是最勇敢的。」
温暖笑笑,但心跳已经开始加快。
「你和林安怡的记忆有一部分是紊乱的。」周霁寒一直握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情绪变化。
他开始讲述这个故事。
「如果没错的话,林安怡是不是说,原本她父母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你拥有的一切原本都是她的。」
「所以她针对你,只是为了夺回属于自己的一切。」
温暖点了头。
「这一点可以算没错,但也有些错误。」周霁寒说,「你父亲在跟你母亲结婚之前,确实跟她母亲是一对,但是后来他为了一些东西,放弃了林安怡的母亲。」
「后来有了你,但是他又回去找自己的初恋了,你母亲在这段感情里十分干净利落,离婚以后再也没有跟那个男人有牵扯。」
温暖说,「我知道…」
所以她才一直和温念珍相依为命,其实温念珍从未在她面前提起过有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
温暖甚至都不愿意承认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
她所知道的故事里,只是很简单的,父母本来很恩爱,但是男人忽然跟母亲离婚,和别人很快再婚了。
但温暖不知道,原来林安怡的母亲是初恋。
「所以,你们俩的父亲是同一个人,这一点是没错的。」
「但是你没有抢走她任何东西,林安怡因为这些年来对你的怨恨,人格已经扭曲了,有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是为了感受爱,有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却是因为恨。」
「想要復仇。」
「一旦开始恨一个人,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更加污名化,所以她只会越来越恨你,就连有的事情都开始歪曲。」
温暖垂了下眸,「嗯,强烈的恨意会让人扭曲。」
「我也一样。」温暖说,「我很恨林安怡的时候,也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精神失常,清醒的时候甚至会觉得自己之前是在发疯。」
「还好,你没有被怨恨吞噬。」
「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人爱着我。」温暖说,「所以我不想…我也不想变成林安怡那样。」
「嗯。」周霁寒揉了揉她的头髮,「我们暖暖很乖。」
「我和林安怡,应该真的就到这里了吧。」温暖垂眸,「我真的累了,她这一次以后,应该会消停了吧…」
「林安怡,估计也没有精力再打扰你了。」
「什么意思?」
「送去医院了,转到了精神科。」周霁寒说,「关于记忆紊乱这件事…她比你更为严重。」
温暖皱眉,继续听着。
「十年前,你和林安怡还是好朋友,一起放学的时候,在学校外面的小巷子遇到当时的抢劫惯犯张德胜,他见你们俩小姑娘好欺负,所以来抢你们。」
「但是没想到林安怡一直反抗,反应很激烈,所以…」
温暖感觉自己的心臟被人捏了一下。
「所以张德胜当时情急之下拿了刀,他准备直接动手,你为了自保和保护林安怡,抓了旁边的小石头砸过去。」
所以张德胜脸上有疤。
「但是张德胜也确实动了手,没有伤到林安怡…」
「他伤到的是你。」
有些模糊的画面从脑海里浮现,温暖颤巍巍的,说:「然后…张德胜伤了人准备逃跑,我和林安怡都被推倒在地上…」
「是。」
「你们俩的后脑勺同时受到重击。」周霁寒认真地说,「失去了一段关于这件事的记忆。」
「这么多年一直被隐瞒着。」
「张德胜入了狱,这件事,在你们的记忆中被抹去。」
温暖怔怔的,还是恍如梦境。
那竟然是自己的记忆,竟然是自己的故事,她好像在听别人的故事。
「可是,为什么没人告诉我们真相,告诉我们很难吗?」
周霁寒抚着她的背,让温暖的情绪平復下来。
「因为医生建议不要勉强,并且当时你们的情况很复杂,你们两个都在迴避那段故事,一旦有人提起,你们都状态几乎是崩溃的。」
「那现在呢。」
「我觉得你需要知道。」周霁寒说,「是好是坏,我觉得你应该知道这件事。」
「你母亲很自责。」
「她说,如果早点告诉你真相的话,是不是有的事情就不会走到这个地步了,不过当时他们的选择,是为了保护你们两个。」
温暖喝了一大口水。
她或许知道一些,如果自己现在零散的记忆没错,她不是想起来了什么,而是一直反覆存在在梦境之中。
那天,她知道林安怡原来一直在害自己。
那天她也是在找林安怡谈话,却突然遇到了那样的事情。
自己下意识挡了刀,为了一个这样害自己的人,温暖不是圣母,她从小爱美,特别是小时候,看到那道疤,她更为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