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崇:「装装哭、掉两滴眼泪罗,女修就是心软。」
其实姜狸已经对他没有前段时间那么好了,但是为了证明自己受到姜狸师叔的关注,他还特意从储物袋里掏出了那串糖葫芦。
他撇嘴:
「什么糖葫芦,把人当小孩哄,还不如给点实在的灵石。」
话音落下,他就把手里的糖葫芦丢进了湖里。
……
不远处,玉浮生盯着那串像是被丢垃圾一样消失在湖心的糖葫芦。
他安静地注视着。
不是每一份善意都会被好好对待、妥帖珍藏的。
姜狸不是好拿捏,她只是觉得,你有几分像我,如果我如果没了师尊,我会和你一样可怜。
糖葫芦的确很幼稚,她当然是知道的。只是她从小就拿着糖葫芦哄我,并且百试百灵,她下意识用这种方式对待你。
你怎么敢的呢?
茶铺里嬉笑打闹的众人渐渐地意识到了不对劲,笑声慢慢地停了下来。
因为一个白衣少年正在不远处含笑看着他们。
庆崇头皮炸开了,但是他还是硬着头皮叫了一声「浮生师兄」。
其他人也忙不迭叫:「浮生师兄。」
出人意料的,玉浮生却没有问刚刚的事情。
仿佛刚刚听到的话,他并不放在心上。
玉浮生含笑说:
「庆崇师弟,灵犀长老让我叫你过去。」
「我正好也有事要和师弟谈一谈。」
……
一路上,庆崇都提心弔胆。但是渐渐发现玉浮生很和气和他聊着天,丝毫没有动怒的意思。
危机解除。
庆崇鬆了一口气,屁颠屁颠地跟了上来,笑嘻嘻地拍师兄的马屁。他以为玉浮生这样的少年天才,一定会很不服姜狸,于是说道:
「师兄,是我方才狂妄了,师兄这样的天才,说不定会在二十岁进入元婴期,到时候望仙山是您说了算才是。」
玉浮生微笑:「是么?」
庆崇说师兄可是一隻威猛的白虎,把他的本体夸得天上有地上无的。
玉浮生又问了一个奇怪的问题:「为什么要丢掉糖葫芦?」
庆崇笑嘻嘻地说:「不值钱嘛。」
……
此时,他们两个人已经走到了天衍宗的山脚下一处山坳中。
庆崇问:师兄,你怎么不走了。
庆崇问:师兄,不是灵犀长老找我么?长老呢?
下一秒,刚刚还和煦的少年,笑容消失了。
白虎少年抓住了庆崇的后衣领,猛地将他掼倒在一块大石头上面,发出了「砰」的一声。个子不算矮的庆崇在他的手中竟然就像是一隻麻袋一样。
猛虎的巨力让庆崇整张脸都快被石头挤变形了。
玉浮生逼迫着庆崇抬起了头,阴鸷的眉眼有某种凶悍的意味。碧绿色的兽瞳看上去十分凶残。
庆崇发出了惨叫。
他很平静地问:「为什么要丢掉她的糖葫芦?」
……
从小,玉浮生就知道,师尊是和他截然不同的两个人。
她是一隻感情很丰富的小猫。而他却是一隻猛虎。从小,小徒弟有很多不能赞同师尊的地方,等到长大了一点后,他渐渐意识到,姜狸的想法太和平了,很多认知都和这个弱肉强食的修真界格格不入。
但是他从来不会想要去纠正、改变姜狸。
他认为,狸狸就这样很好。
从小,徒弟就像是个守财奴一样,吝啬地藏着姜狸的每一分好。分出去一点点都很舍不得。
于是,他无法忍受有人不识好歹。
他拍了拍地上鼻青脸肿的庆崇的脸:
「她可以到处发好心。」
「但是你怎么能不领她的情呢?」
她只是看你有几分像我。
才施舍了一点点的好意。
你竟敢把她的糖葫芦像是垃圾一样丢掉。
望仙山的确有一隻脾气很好的狸花猫师尊,笑起来像招财猫一样可爱。
但是要认为她好拿捏就打错了算盘。
因为她还有一隻猛虎徒弟。
……
这是天衍宗附近最偏僻的一座森林,惨叫声根本传不到外面去。
「好了,收拾收拾,别太难看了。」
庆崇痛哭流涕,连连道歉说师兄他错了。
「知道回去要怎么和师尊说么?」
此时的庆崇看着那个含笑的白衣少年,就仿佛看见了慢条斯理披上人皮的凶兽,忙不迭地点头:「知道!知道,是我不小心摔了一跤,和师兄一点关係都没有!」
临走前,玉浮生似乎想起了什么,回头看着地上的庆崇,「对了,以后不要用你的脏手碰我师尊。」
……
这天下午,徒弟来到了明镜堂,像是往常一样等着和师尊一起回家。
姜狸已经很久不在徒弟面前提庆崇了。大概是因为她认为庆崇已经走出了失去师尊的阴影,对他的关心程度已经和铃官差不多了。
但是,她还是忍不住说起了今天发生的一件奇事。
庆崇摔跤了,眼睛上摔了那么大一个黑眼圈,脸肿得和个面瓜似的。
姜狸嘀咕:「也不知道怎么摔的,难道是头朝地?」
徒弟抱着剑,心想:怎么摔的?他亲手揍的。
姜狸说:今天她看见庆崇,一靠近,庆崇就立马噌噌往后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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