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筹码都是玩具,再多也不能换钱。
下午喝了半壶果蔬汁,江洛又看了一会,站起来去洗手间,出来之后也没回牌桌,四处转了转,路过室内高尔夫球场时顺手推开门。
场内只有一个人,对方见江洛独自进来,恶毒的眼神毫不收敛地扫了过来。
江洛视若无睹,径自看了一圈就往外走。
那人掀唇讥讽:「卑鄙。」
江洛门都拉开一半了,闻言鬆开手,附和道:「尤加利请我上台,确实卑鄙。」
那人顿时被激怒:「你明明跟小尤说过到此为止!结果转过头就去求了薛总,简直不要脸!小尤都已经给你道歉了,你居然赶尽杀绝!」
江洛纠正他:「你最好搞清楚,是他毁约在先,去求赵总要我低头的。」
那人知道江洛说的是事实,可他就是气不过!
他眼中的满是愤恨,半晌跑到电子屏点了几下,挑衅道:「敢不敢比一下?你要是输了就去发个微博说的其实都是你的错!」
室内高尔夫球场占地颇大,最远处是环绕电子屏,模拟实景,记录比赛杆数,此刻滚动出两位选手的初始数据。
江洛从球袋抽了跟木桿,说:「好啊,要是你输了,就发条微博说你支持尤加利,愿意站在他身边。」
刚才江洛查过了,这个人家世好,经常分享奢品和穿搭,也有近百万粉丝。之前经常和尤加利联动,还在vlog里面露过脸。
不过尤加利出事后,他已经紧急删除所有相关博,撇清关係了。
那人一咬牙,「好!」
反正他十岁就接触高尔夫了,总不会比江洛这个穷出身玩的差!
……
四十分钟后。
江洛看着屏幕上的杆数成绩,对着面色惨白的人说:「你有三天时间发微博。」
那人攥着球桿的手失了血色,不可置信地问:「你为什么会打高尔夫?」
而且还打得这么好!
球桿入袋的动作一顿,江洛回头看他:「会打高尔夫很稀奇吗?」
他还会很多东西。
从小到大,他数不清自己涉猎过多少项目,精通几种特长。
江洛很少能见到父母,一年到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唯有获得荣誉时,能得到一点施舍给他的关注。
他知道的,父母就在外各自有了伴侣,有了心爱的孩子。
而他,只是他们向外界证明婚姻仍旧存在的佐证。
这个佐证必须要优秀,只有这样才会看起来阖家美满,仿佛父母真的花了精力与时间去栽培他,爱他。
他做到了优秀,可惜父母从未爱过他。
江洛动作细緻地放好球桿,向门口走去。
「喂!」那人梗着脖子:「我们只是私下开开玩笑而已,我是不会发微博的!」
江洛脚步未停:「随便你。」
他本也没指望对方会信守承诺,不过是给他个教训罢了。
那人见他完全不在乎,不禁咽了咽口水:「你又要去求人了是不是?你别想吓我,这又不是直播晚会,薛总根本不可能为了这点小事费心!」
江洛不解:「既然如此,你在怕什么?」
那人见他如此淡定,心理防线越发摇摇欲坠,他烦躁地原地走了几步,忍不住崩溃质问:「你为什么非叫我发这个!」
当初尤加利出事时,他第一时间划清界限,要是现在为他站队,一定会被群嘲的!
「我在成全你啊。」江洛拉开门,他侧过脸,逆着室内暖光,唇角的笑有些模糊,分不清真心假意:「别在无人处为他鸣不平,去阳光下跟他共进退吧。」
门被阖上。
那人站在原地怔忪两秒,随即尖叫一声蹲到了地上。
外面。
薛破阵已经找了好几圈了,看见江洛从高尔夫内场走出来,敏感地察觉有什么不对,狐疑地想往里看。江洛拦着他,问怎么了。
薛破阵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火急火燎地说:「我舅爷回来过年带了个厨子,晚上做了甜汤非要送过来,他要是看见我这么晚没在家又要啰嗦了,咱们快点回去!」
江洛拿上大衣跟着他往外走。
两人上了车,刚开出去十分钟,车载电话响了。
薛破阵惦记着在舅爷之前赶回西涟苑,焦躁地接起来,口气有点冲:「什么事?」
车载里传来一个男声:「少爷,有尾巴。」
江洛立刻回头,果然看见有一辆车不远不近地跟着。
几年前薛家争下一块度假村地皮,动了别家的蛋糕,当时有不少人盯上薛破阵,随身带保镖也是那是开始的习惯。
薛破阵不是第一次被人跟车,阵仗再大他也见过,丝毫不慌:「从会所跟的?就一辆?」
「是的。」保镖尽责询问:「大少爷不在,要通知先生和太太吗?」
薛破阵冷笑:「不用,我倒要看看是什么人这么大胆子,一辆车也敢跟我。」
说罢,他直接变道上了高架。
对方显然对这附近的路线也很熟,一直咬着没跟丢。
直到被引到一片废弃驾校才察觉出来不对。
那辆车想绕出去,薛破阵却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薛破阵看了眼后视镜,方向盘猛地一打,提起手剎,车轮嘶鸣间飘起一阵白烟,性能极佳的跑车直接漂移调转车头,正对上跟踪他们的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