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时间准备任何东西,只能赶在23点58分到她的窗前。林静穿着她的白色吊带连衣裙,坐在阳台的藤椅上。

她长长的秀髮散在身后, 光洁的手臂抱着双腿,下巴枕在膝盖上,呆呆地看着阳台外。那晚明明没有月亮,但楚明渊觉得, 她就像月光女神一样,浑身上下,无处不圣洁,无处不美。

「阿静。」他叫了一声,单手按在阳台上,翻了进来。

那一刻,她好像被什么点亮了,跳下藤椅就要跑过来。但是她蜷缩在椅子上太久了,脚麻了,一下椅子就软倒在地上。

楚明渊赶紧过去,在摔倒的一瞬间将她抱在怀里,低头说:「小心。」

她从他怀里仰起头,水汪汪的眼睛,情切切地看着她,玲珑的身体贴着他。那一瞬间,无数的情绪涌上来,楚明渊无法抑制地低下头,吻了她。

那是他们的第一个吻,吻过之后,她抚摸自己的红唇,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的心也砰砰跳,几乎要衝破胸膛,只是脸上还笑着,仿佛平常,对她说:「来不及准备生日礼物了,阿静,十九岁生日快乐。明天还要上课,早点睡觉。」

他说完就摸摸她的头,回去了。

但是这一晚上,楚明渊做了无数颠三倒四的梦,梦里的人,都是她。

那是他真真切切地在梦里体会了一把,什么叫魂梦颠倒。也正是因为那天晚上的体会,昨晚那股衝动冒出来时,他的反应才那么大。

因为楚明渊比谁都清楚,如果怀里的人是林静,他不要做什么,只要她安宁地靠在他怀里,就已经是天大的幸福。

赤狐妖说,狐妖的这种念头,只会因心爱的人而起。楚明渊也相信,因为上一次,这一次,他想要的人,都是林静。

19岁那次,让他真切地明白,两人之间不再是什么友情,他们的感情已经日积月累,产生了量变。这一次……这次,让他更深切地知道,自己有爱她。

可是,她并不知道。

赤狐妖说,他因她情动,她就平静地接受了,甚至替他说出那句话来。

「我是他心尖尖的人。」

这句话,就像一盆冰水,从头淋下,叫楚明渊瞬间清醒了。

她说的这么轻鬆,没有羞涩,也没有不屑,是因为她根本不相信。她根本就不信她在他心里的地位,觉得不可能。「哎哟~还心尖尖上的人!」赤狐妖用爪子挡住了眼睛,哀叫说:「秀恩爱,分得快!」

这调侃令楚明渊更难堪。

这就像说,他玷/污你,亵/渎你,是因为喜欢你。

什么时候,喜欢竟然是一个可以理所应当犯错的理由?

对她犯错,惹她不高兴,那是什么喜欢?不过是满足自己的私慾罢了。

据说某种情绪到达了顶点,就会转化为另外的情绪,例如爱极生恨。楚明渊现在终于体会到了,原来尴尬到了极点,也能化为平静。

林静还没说话,他先反击出口:「那么,我想知道,胡小姐,你的情动对象,又是谁?谁让你爱极生恨,追着我这隻半妖咬?」

赤狐妖眼中的笑意猛地一收,冰冷地打量了眼前的男子一眼。

现在的孩子,了不得啊,在心爱的人面前被扯了遮羞布,半分钟之前还尴尬得恨不能地上有条缝钻进去。这才一会儿,就会反击了。

「哼。」赤狐妖冷冷地笑了一声,态度瞬间恢復成高冷的嘲讽。「小子挺敏锐,既然如此,咱们来做个交换怎么样?我告诉你怎么压制你的情念——别否认,你比谁都清楚,狐妖天生就需要跟喜欢的人做某些事,这是刻在血脉里的本能。血脉这东西,除非你把自己身上的狐妖血脉全都换掉,否则,越是压抑,这念头越是强烈。最后,它会逼疯你。」

「它会让你看谁都是心里那个人,然后——呵呵……」赤狐妖摇着尾巴,咯咯笑起来,「你会饥不择食。」

这四个字说出来,楚明渊明显感觉到,林静的身躯猛地一震。

她怎么了?她担心他真的会「饥不择食」?会伤害她?

赤狐妖还在此时补上了一句:「小子,你昨晚,应该已经知道什么是『饿』。接下来的每一次,都会比前一次更强烈。小子,你能扛过一次,又能扛过接下来的多少次?」

她的声音变得幽微细软起来,丝□□惑着:「我可以帮你镇压这血脉,我懂得这饥饿的感觉。只要,你告诉我,你和夏海生是什么关係,他现在在哪里。」

楚明渊的表情仿佛怔忪了一会儿,双眼放空,林静看着不禁心头一紧,就听他说:「夏海生不是在他的墓里吗?」

赤狐妖的眼飞速眯了一下,正要开口,楚明渊已看向她,目光清明。

「你凭什么肯定我和夏海生有关係?我身上只有他的封印而已,除此之外,还能有什么关係?」

「你还想否认!」赤狐妖失去耐心,她一个千年狐妖,要跟个没三十岁的小子耍心机,实在令她身份大失。「你别跟我装糊涂!我不会认错的,你身上除了有夏海生的封印,还有夏海生的血脉,对,我没有认错,你身上的狐妖血脉,和夏海生的一模一样!」

楚明渊的身世简直是她心头最毒的一根刺,一旦提到,赤狐妖再也不能保持冷静。她猛地站起来,全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尖声问:「说!夏海生在哪?他跟谁生下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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