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蔓儿疑惑,她怎么觉得萧栋好像在监视她一样?
萧栋陪孟蔓儿下楼去厨房,周期目送,一脸好奇。
陛下还真怕孟妃跑了吗?
可孟妃怎么可能会跑呢?
真是奇奇怪怪。周期不懂挠头。
……
两人走进厨房,厨房里有两人正背着他们说话:
「听说了吗,好多流民挤在城门前想进来。可官兵不让。」说话的是一个厨娘。
「唉,都是些受了灾的可怜人,家里都没吃的,进城还能讨口饭吃。如今入秋,夜里天冷,城外连个遮风避雨的地方都没有,体弱的都要冻死了,真是可怜啊!」烧火的老者道。
「……我听说,有些流民熬不住,打算去山上投奔山匪了。山匪那里给饭吃。可那些山匪,也只要年轻力壮的男人,老的少的不肯收。」厨娘又说:「不过真奇怪,那些山匪怎么有吃的,大家都没吃的,就他们有?」
「这谁知道呢!」老者嘆气。
闻言,孟蔓儿没了胃口。
那些山匪一定是把赈粮据为己有,还用此招揽流民。
那些赈粮,本就是朝廷救济百姓的,如今却被坏人利用。
「可恶。」孟蔓儿气得掉头走,萧栋却走进厨房,找厨娘要了两个包子才回去。
萧栋回到屋子,把包子递给孟蔓儿:「吃吧,不是饿了吗?」
孟蔓儿拿了一个包子,狠狠咬了一口。
「那些坏人太可恶了,你可不能放过他们。」
萧栋点头:「嗯。」
「那你有什么办法?」
「儘早去初云山,探查情况。」
方一寒只知道赈粮在初云山,却不知具体位置,他儘早去探查清楚。
「可现在官兵封城,我们根本出不去啊!」孟蔓儿嘆气,「要不,咱们打出去?」
反正他们几个人功夫都不错,而孟蔓儿别的本事没有,逃跑的功夫却是一流的。
「嗯。不过得等到晚上再行动,更加保险,今夜有雨,城门那边必有乱。」
孟蔓儿神色迷惑:「你怎么知道?」
「天象如此。刚才厨娘说城门前灾民汇集,如今入秋,今晚下雨后天气转冷。灾民缺衣少食,必然会不顾一切想进城避雨求活路,那时我们可以趁乱翻墙出城。」
原来是这样,虽然可以出城了,可孟蔓儿心里不是滋味。
「那些灾民太可怜了,他们只是想活下去。」
萧栋点头:「必须儘快找回赈粮,救济百姓。」
孟蔓儿顿时一股热气上头,她语气坚定:「嗯!我帮你!」
之前她想陪萧栋去初云山,是觉得对萧栋心怀愧疚,想帮帮他作为弥补。
而现在,她心里更多是对那些灾民的同情。
天灾人力难抗,原本朝廷为他们准备赈粮,却被贼人据为己有,太可恨了。
「蔓儿心怀仁义,真是难得。」
孟蔓儿哼:「我本来就是很仁义。只有章老头,非说我是妖妃!」
「下次见了他,我和他好好说说。」萧栋保证。
「不必,我又不在意这些虚名。」孟蔓儿回绝,她大概不会再见章怀了,所以在章怀心里,她是贤妃还是妖妃,对她而言已经不重要了。
「吃饱了歇会,今晚我们估计没时间休息。」萧栋嘱咐孟蔓儿。
孟蔓儿点头,她从来不会为难自己。她吞了两个包子,倒头就睡。
萧栋出门,与周期、孟宜则商定今晚的行动。
……
果然,酉时过半,天上下起小雨。
此时已是八月,入了秋昼夜温差大,太阳落山后本就冷,今夜又下了雨,自然就更冷了。
孟蔓儿冷得打喷嚏,赶紧又加了一件衣裳。
天渐渐暗了下来,雨越来越大。
萧栋与孟蔓儿几人在屋中静侯。
不多时,孟宜则回来了,他向萧栋禀报:「公子预料不错,下雨后城外灾民果然开始骚动起来。」
「官兵也开始往城门口聚集,阻止灾民入城。眼下是我们离开的时机。西边城墙守卫少,我们可以从那里偷偷过去。」
「好。」
孟宜则又忍不住道:
「只去我去探查到的时候,守城的官兵凶神恶煞,灾民稍有怨言便对他们又打又骂。」
「灾民不满,官兵就让他们去找山匪……这作势,简直是逼良为贼!」
萧栋沉默,他推测,这些官兵是奉命故意这么做的。
等到亥时,众人收拾行装,开始行动。
孟宜则与两名侍卫在前探路,萧栋带孟蔓儿走中间,周期等侍卫再最后。
孟宜则率先上墙,打晕两个守卫,随后抛下麻绳,萧栋抱着孟蔓儿,借力绳索上墙。
不过片刻功夫,几人便翻出城墙。
他们听到城门那边灾民的哭喊声,今夜下雨天寒,若是庆阳城不开城门,这些灾民体弱者,只怕要冻死。
「孟宜则,你带两个人去假扮灾民,帮他们入城。」萧栋吩咐。
「是。」
孟宜则挑了两个侍卫,又悄悄看了孟蔓儿一眼,带人离去。
他心里还是放不下孟蔓儿,也不知她一人在比陛下身边,是否会露馅。
孟宜则走后,萧栋看向孟蔓儿:「带路吧,初云山在寻仙镇附近,蔓儿应该知道怎么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