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梅点头:「栋儿此刻也在施州。有一封信,麻烦你帮我转交给他。」
孟蔓儿惊奇:「你之前怎么不和他说。这会儿他走了,你又写信给他?」
「……之前忘了。」素梅道,其实她还是心疼萧栋。
思来想去,才决定再给两人安排个机会,让蔓儿送信,见一见萧栋。
「哦。」孟蔓儿收下信。
第二日一早,孟蔓儿带着白玲出谷,小黄送她们下山,然后依依不舍告辞。
「小黄,记住了,下次不管是谁来,都不要带路!小心别人剥了你的皮当脚垫!」
小黄似乎听懂了,它一个哆嗦,然后飞快转身窜入林中,消失不见了。
孟蔓儿和白玲一路下山,到了寻仙镇,在四喜客栈用午饭。
孟蔓儿提醒四喜客栈掌柜:「四喜啊,以后说话圆滑些,不要让人一听就知道你在说假话。」
四喜不满:「胡说,我说了几十年假话,不知劝回多少寻仙的人,从来没出过错,谷主,你怎么能说我不圆滑呢!」
「再说了,你去扮演孟家小姐,我们整个镇的人给你擦屁股打掩护,你还不是把人给引来了?真是的,还说我嘞!」
四喜不满被孟蔓儿责怪,扒拉出孟蔓儿失手之事。
孟蔓儿无言以对。
罢了,她这个谷主註定是毫无威信了。
「最近外头情况如何?」孟蔓儿问。
「黔州已定,施州的叛军大部已经向朝廷投降。原来西南一带的几个刺史联合造反,如今黔州、施州叛军被平定,其他叛军也翻不了天了。听说陛下亲征,他三头六臂,叛军望风而逃。」
四喜说得口水四飞,他压根不知道,之前住在客栈,向他打听百花谷的萧公子就是陛下。
……
随后,孟蔓儿白玲骑走了四喜的两匹马,前往施州。
施州乱军平定,章怀带人前往各个城镇赈灾。一路下来,再无流民四处逃难之景,一切正慢慢恢復正常。
等度过今冬,明年一切会好起来。
……
两日后,孟蔓儿两人抵达施州。
孟蔓儿直奔沈府,让她惊讶的是,沈府周围满是侍卫,那侍卫头领孟蔓儿眼熟,可不就是周期的师弟吗?!
孟蔓儿和白玲吓了一跳,赶紧跑到一旁的小巷子藏了起来。
「怎么回事?萧栋的侍卫怎么会在沈府周围?」孟蔓儿疑惑。
白玲沉思,随后一脸惶恐:「糟糕!难道是萧栋知道沈海是你父亲,所以要抓了他威胁你?」
闻言孟蔓儿皱眉:「这沈海虽然勉强算得上我爹,可他早就和我娘一刀两断,和我也没关係了,我就小时候见过他一次,萧栋拿他威胁我?那还不如拿你威胁我呢。」
「……那我在谷主心里还挺有分量。」白玲高兴了。
孟蔓儿思忖:「以我对萧栋的理解,他应该不会这么做。」萧栋这人还算正派,是不屑行小人之举。
「那沈府这些侍卫是怎么回事?」白玲不解。
「我一会偷偷溜进去看看。万一萧栋真抓了沈海……我也没办法。」
白玲点头。
等天色渐暗,孟蔓儿找准时机,溜入沈府后花园。
她正想着去找个人问问情况,忽然看到孟宜则在一旁走过。
孟蔓儿便跟着孟宜则,到了他的暂住的客院。
等孟宜则进门,孟蔓儿便推窗跳了进去。
孟宜则早就察觉有人跟着他,等他发现是孟蔓儿,吃了一惊:「蔓儿姑娘,怎么是你?你是来见陛下的?」
陛下亲自去百花谷,还是没有挽回孟蔓儿,孟宜则本以为,此事到此为止,陛下和蔓儿再无纠葛。没想到孟蔓儿会找来。
孟蔓儿摇头:「我是来见沈海的。你们怎么在沈府?陛下想抓了沈海逼我就范?」
孟宜则愣住:「不,你误会了,陛下怎么会这么做?」如果陛下有胁迫孟蔓儿的打算,当初便不会轻易离开百花谷。
陛下虽然在意孟蔓儿,却不会用卑劣手段。
「沈海救灾有功,陛下是来嘉奖他的,暂住沈府。」
孟蔓儿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
「蔓儿姑娘,你和沈海认识?」孟宜则好奇。
孟蔓儿皱眉:「也不算认识吧,他其实…是我生父。我这次来,是专门来见他。」
孟宜则明白了。
难怪孟蔓儿担心陛下对付沈海。原来沈海竟然是蔓儿的生父。
「既然没事,我去找沈海。他住哪儿?」孟蔓儿问。
孟宜则立即说:「我带你去。」
「不必,两个人反而容易被发现,你只需要告诉我他住哪里就行了。」
孟宜则便把沈海的住所告诉孟蔓儿,孟蔓儿立即去后院找沈海。
她摸索半日,找到了在书房的沈海。
沈海正在作画,忽然有一黑衣人从窗户跳出,将沈海吓得大叫一声。
外头侍从立即道:「老爷,可是有事?」
沈海瞧见孟蔓儿,立即道:「没事,不用进来。」
他站了起来,打量着孟蔓儿,眼底冒着泪光:「月儿,是你吗?你来看爹爹了。你和你娘真像。」
原来,沈海也给大女儿取了名字,名为沈月。
孟蔓儿皱眉:眼前的男人,四十来岁,两鬓微白,虽然看起来有几分老态与病弱,但显然不是病重之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