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不是因为我慌了嘛,心里只想着去见舟舟。」金荷越说越小声,显得很没有底气。当时她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死也要去见他,哪里还顾得上老太太。
对祖母金荷觉得很抱歉,她赔笑道:「祖母教训的对,是孙媳妇不对,不该弃祖母于不顾,您打我骂我都成,就是别生气,气坏了身子可不值当,我扶您回去歇息,舟舟没事,他很快就会回来。」
沈祖母好气又好笑,点了点她的额头,「你呀!」她还能说什么,金荷不管不顾地跑了过去,不正说明俩孩子感情好嘛。算了,都平安无事,皆大欢喜,她也就不说讨人嫌的话了。
郎中又给老太太和金荷把了脉,金荷倒是没事,睡一觉养养精神便无大碍,沈祖母就不大好,毕竟年纪大了,当天夜里就发起烧。
还好何嬷嬷有经验,晚上没睡一直守着,郎中说老太太惊吓过度又大悲大喜伤了身体,得休养一段时间。
天亮后金荷去看望祖母,老太太精神不济,金荷也没有多待,等祖母睡着她就退出房间。刚走出院就看见沈时舟从外面走进来,她高兴地小跑过去,「你回来了。」
沈时舟快走几步将人接住,「怎么又跑。」他见金荷神色还好,「我先去看祖母,等着我。」他进屋看了祖母,然后才与金荷往自己的院子走。
走着走着,沈侯爷冷不丁喊了声:「春巧!」
春巧一个激灵,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侯爷,您要骂就骂吧,我绝不生气。」她就知道侯爷回来舍不得责备夫人一定骂她。夫人非要去社稷山谁拦得住啊,哎,骂就骂吧,侯爷和夫人平安无事就好。
「你还敢生气?」沈时舟惊讶道:「笨手笨脚,说你两句还说错了?你有什么可生气的?还有,谁说我要骂你了?」
「啊?」春巧惊呆了,「侯爷您不骂我呀?」
沈时舟被气笑了,「我总共骂过你几次?这么记仇?平白无故的我骂你作甚,我是让你叫人烧水,本侯爷要沐浴。」
「哦哦,晓得了。」春巧头也不回地跑走了,再不跑那肯定要挨训。
金荷嗔怪道:「你别总吓唬春巧,她胆子小。」
「哼,敢跟本侯叫板这叫胆子小?」沈时舟不以为然,「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丫鬟,我看这丫头跟你差不多,嘴上恭顺,实则主意大着呢,一点都不听话。」
金荷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就是怪她跑去社稷山了呗,自己是有不对,她就当做没听见。
洗漱过后,金荷抱着他不撒手,昨夜她都想过若是舟舟不在了,她也不活了,沈时舟听后虎着脸又开始教训她。
「不听、不听。」金荷耍赖地趴在男人身上,捂住耳朵将脑袋扎进他怀里,「你怎么跟和尚似的,没完没了的念叨,以前你可不这样。」
打不得骂不得,沈侯爷无奈嘆息,心道以前也无人需他操心啊。
两人躺在床上,谁都没有困意,金荷便问他是谁搞事。大宴风调雨顺,百姓日子过得不错,谁活腻了要杀皇帝?
「普通百姓哪有这个本事。」沈时舟将人往上提了提,「是前皇后。」
社稷山事情败露后,前皇后张英云也不藏着掖着了,指着新帝的鼻子坡口大骂,原来这一切都是她密谋的。
她在后宫这么多年手里总是有些可用之人,即便在冷宫也没断了与外面的联繫。兵部的一个五品小官是他大哥的私生子,这件事很少有人知道,所以在张家被抄家时,那个私生子便倖存了下来。
张英云便利用这个侄子在宫外谋划了社稷山之事。那日要杀金荷的也是她,在冷宫她断断续续听说了周煜两次获救,多半与沈时舟的媳妇有关,因此她便恨上了金荷。
若不是她心急又盲目自大,先对金荷下手也不会暴露社稷山的谋划,还真是应了那句话多行不义必自毙。
金荷似乎又拐着弯地救了皇上一次,救皇上就等同于救他,难怪祖母说他媳妇是个有福气的。
金荷觉得自己可真冤,她什么都没做就成了某些人的绊脚石。杀她有什么用?找谁说理去,不过她很好奇张英云的下场,「皇上会怎么处置张皇后?」
经此一事张英云和与她有关的人一个都别想活,不止如此,可能还要受一番折磨,怕吓着金荷,沈时舟便没有说。
「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
金荷抬头看他,「什么事?」她抬手摸摸男人下巴上的黑茬茬。
「好好想想。」
金荷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沈时舟提醒:「你是不是承诺给人家银子了?」
「啊!」昨天她答应要给村民银子,结果一激动就给忘脑后了,「我这就去。」
沈时舟忙伸手把要爬下床的人拉回来,「不急,交给邓开去办。」他捏捏金荷白嫩的脸蛋,「我可是第一次见你这么大方,一出手就是两万两,我在你心里还挺值钱的嘛。」
金荷打了个哈气,「嗯,没有再少的银票了,就用那两张凑合了。」
「凑合?」沈时舟觉得好笑,见她困意上来便道:「睡吧。」他疲惫的很,金荷也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睡到下午才醒,醒来后就看见景王殿下和景王妃正坐在他们家的客厅里。
景王笑眯眯道:「小金荷你又立功了,皇上叫本王给你送些养胎的补品,都给你炖上了,一会儿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