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灵仙宗六峰的夫子都是轮值上必修课的,简夫子每十年也会换一所峰头的弟子所,谁能想到,大家昨天夜里还在整个这一届新生的弟子群里涛简夫子会去哪里,今日便在自家峰头弟子所门口见到了本尊。

这一波多少实属吃瓜吃到自己头上并愣住了。

长孙瑶槿昨夜也是在大群里嗨聊了大半夜的中坚力量,对这些八卦情报自然了如指掌,此刻一眼就认出了简夫子本简。

惊出了一后辈冷汗的同时,长孙瑶槿已经稳住了。

沈西棠虽然不知简夫子可怕,却也已经从周遭寂静中悟出了几分,小声道:「怎么办?」

长孙瑶槿胸有成竹:「看我的。」

长孙世家自小就会给他们请启蒙座师,其中不乏如简夫子般性格之人,长孙瑶槿自认对这一类座师早有应对经验,上前半步,开口。

「简夫子。」长孙瑶槿长长一礼,能屈能伸,大声道:「是我说的。我错了。」

沈西棠:「……??」

陆长青:「……???」

不是,这就是你的办法吗??

长孙瑶槿保持着躬身行礼的姿势,侧脸对着沈西棠一眨眼。

……只要认错认的快,脸皮够厚,对方就会拿自己没办法!

这类夫子都是这样的!

他们最要面子,只要认错诚恳,就算生气,也会看在认错态度良好,认错速度够快的面子上,捏着鼻子放她一马的!

此后只需屡犯屡认错,再犯再认错,迟早把他们气得头顶冒烟!

长孙瑶槿胸有成竹,如是想道。

然后她就听到简夫子的声音不辨喜怒,冷冰冰地响了起来:「认错有用的话,还要刑罚堂干什么。明日起,自弟子所到归山居这段路的洒扫就是你们的事情了。为时一个月,我会日日都来监督的。」

长孙瑶槿:「。」

沈西棠和陆长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好惨」两个大字。

便听长孙瑶槿懵懂问道:「……请问简夫子,什么是『你们的事情』?你们是谁?不是只有我一个人吗?」

简夫子的声音没什么波澜。

但落在沈西棠耳中,硬是被她听出了一股子奇妙的阴阳怪气:「你和你的饭搭子们啊。」

沈·饭搭子·西棠:「……」

陆·饭搭子·长青:「……」

简夫子冷笑一声,环视现场一圈:「我看刚刚还有人想举手,谁要做他们的饭搭子一起受罚吗?」

一片寂静。

众弟子乖如鹌鹑。

简夫子满意点头,目光又落在了沈西棠身上,冷冷道:「虽然按照辈分来说,我也要称您一声小师叔。但既然进了我的课堂,便是我的学生。此刻便是岁镜道君本人在这里,也没有用。」

言罢,他也不等沈西棠回应,转身拂袖进入弟子所。

满场还有谁敢说半个字。

大家安静如鸡地踏入弟子所,向沈西棠三人递来了十足同情的目光,再悄然在落座的时候,努力离简夫子远一点,再远一点。

这简夫子,今年怎么就轮到他们雁回峰了吗!

惨,雁回峰,惨。

简夫子,恐怖如斯,名不虚传。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人生实在不怎么长。

沈西棠足足回顾了两遍自己的过往人生,发呆,再双目无神地翻过厚厚一沓望灵仙宗门规,目光落在最后一页的【第一千五百二十三条】和【未完待补充】字样上。

像是看到什么辣眼睛的东西一样,飞快合上。

既然有一千五百二十三条门规,自然不可能区区一节课就讲完。

据说简夫子的课要上足足一季。

换句话说,接下来这一季,每天大清早的第一个时辰,都要和今日一样煎熬的度过。

沈西棠觉得自己宁可去扫弟子所的台阶。

她默默和长孙瑶槿对了个眼神。

然后从对方绝望的眼神里读出了同样的意思。

最绝望的是,一个时辰的时间快到的时候,简夫子冷笑一声,道:「今日午时之前,都是我一人的课。」

众人:「……」

煎熬。

煎熬如上刑。

自从拥有了这一副筑基期的身躯后,沈西棠已经很久都已经没有体会过什么叫原地坐到屁股疼了。

也不是没有想过尿遁。

就算遁不了,起码也能喘口气。

途中,也确实曾有一位师弟终于按捺不住,举手表示要发言。

简夫子冷冷一眼:「何事?」

那弟子起身:「想如厕。」

简夫子看他一眼,一指点了过来。

那弟子的表情从迷茫开始变得奇妙,然后变得欲言又止,最后默默闭了嘴。

简夫子:「还想去吗?」

弟子沉默片刻:「……不想。」

简夫子颔首:「那坐下继续听吧。」

沈西棠目瞪口呆。

太可怕了。

这也太可怕了。

辟谷不用吃饭也就算了,尚且在她的修仙常识之内。

这个世界上怎么还有这种让人不用如厕的术法啊!!!

果然,在这一指之后,满场再也没有人敢动尿遁的歪心思了。

终于熬到放课,简夫子高傲地离开以后,众弟子这才筋疲力尽地起身,拖着疲惫的身躯离开座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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