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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叫!」

萧迟裴月明当即精神一振,那边查的时间还不是十分长,冯慎亲自折返,那肯定是有什么收穫。

「起来说话。」

冯慎快步而出,利索跪下见礼,萧迟叫起:「可有什么进展?」

「是!」

冯慎拱手:「禀主子,确实有一个。」

「我们初到之时,本是全无端倪的,后来,张平和李鑫套出了一个消息,……」

冯慎等人一回去,就先悄悄找了黎州刺史张祥,向他打探窦广其人的政治偏好,交好友人,以及是否和京城有什么联繫等等。

这事找张祥是找对人了,共事多年,他对窦广可谓非常熟悉。

但答案却让冯慎很失望,窦广是个为官清正的,不贪污不受贿,不结党不营私,连色都不好,一整天就是守着个瞎子老婆过日子,全无趣味。

至于京城,礼倒是每年都送的,但这并没什么出奇。

古往今来做到海瑞这程度的也就他一个,窦广刚正归刚正,但面子情还是得打点的,地方官每年给京城要紧人物送上表礼,这是等于潜在规矩。

大家都这样,包括张祥。

不过,张祥从今以后就只会给宁王府及永城伯府这些送礼罢了。

左右询问,张祥也招来曾今在窦广底下任职的自己人问话,结果也一样。

冯慎很失望,只得将视线放在监察衙门。

他重点有两个。第一,钦差旨意下来前后,有什么人来和窦广见面没有,或者传信?

第二,就是往京城送礼那茬,也不知窦广会不会藉机夹带,这个裴月明也特地嘱咐过的。

张平和李鑫,就是受伤因此放了探亲假的那两人,他们还留在监察衙门养伤呢,正好不着痕迹打探消息。

花了水磨的功夫,从衙役到小官吏,再到窦家的仆役,他们终于从一个衙役嘴里得出一个有用消息。

窦广往京城送年礼,走的都是官驿。

也是,他和张祥等人不同,他走的是清廉人设,大肆遣家奴押运上京,就有些不搭了。

张平李鑫立即住嘴,再问就刻意了,他们可以往官驿方向去查。

冯慎立即往黎邑码头的官驿寻去。

「一开始,并无异常,窦广遣出的衙役和家奴带着普普通通装裹的礼箱,看着稀疏平常,都是从黎邑码头走的水路上京。」

但查到这里,冯慎心中一动,若要掩人耳目的话,会不会特地绕远路?

终于,他打探到了一个消息,抵达黎邑码头的衙役家奴有十七份礼物,但到次日登船要舱房,却只要四间,两人抬一份,八人一间刚刚好。

少了一份礼物。

「卑职马上往陆路的驿舍去查!」

好在黎邑码头水路繁荣,通京城的官道就少了,查找的范围没有过份大,由于舍得花钱,最后冯慎在一个叫黄乡官驿的地方得到线索。

「……前年,两个人抬着一份礼进来住店,隔日没有马上走,却是等人,等来七八个同伴。」

两人抬礼走陆路,那就是肥羊。

「住了一夜再走,次日出来,那掌柜的说,礼盒还重新包扎过,好看了不少。」

至于为什么人进人出,这掌柜还记得他们呢?因为他们出门时和另一队人迎面撞了一下,对方人多势众十分骄横,自称是葛州刺史之子,奉命回乡祭祖。

要打人砸礼物。

逼得那队人忍无可忍,最后怒声喝道:「我们是河南道监察使窦大人的人,这是奉窦大人之命往京城给忠毅侯府送年礼,你敢砸一下试试!!」

当场抽出腰牌,狠狠掷过去。

就在掌柜的柜檯前扔的,故而他看得清清楚楚,确实是监察衙门的腰牌。

他一官驿掌柜,来来去去见过多少人,早练出一双火眼金睛。

「掌柜说,那人不像撒谎,所言应是真的。」

「你说什么?」

萧迟霍地抬头:「忠毅侯府?」

裴月明段至诚段至信也蓦定睛看来。

冯慎拱手:「启禀殿下,卑职也唯恐有错,再三询问,还问过当时在场的伙计,确实是忠毅侯府。」

忠毅侯府,申氏。

二皇子萧逸的母家。

裴月明忍不住和萧迟对视一眼:「难道,窦广离开詹事府后,改投了忠毅侯府?」

难道这幕后推手,竟是二皇子萧逸?

……

寂静。

久久,段至诚站起身:「只是猜测,如今下定论为时过早。」

早了,当务之急,还是先解决朱伯谦。

「其余二路钦差,日前已陆续折返。」比萧迟稍早一些。

朱伯谦憔悴了很多,据说是路上生过病,面圣回去后连连招人密议,又多次往返东宫。

随后萧迟奏摺抵京,皇帝留中不发,却令朱伯谦闭门。

「陛下在等您归京。」

先头一封摺子只是简单叙述情况,详情证据什么的还得等萧迟带回,朱伯谦紧牵着东宫,皇帝隐而不发。

但有消息灵通者已经得迅了,京中都在等着萧迟明日的归来,这事就在眼前,先解决这临门一脚再说。

段至诚催促:「夜色已深,殿下且先歇息吧。」

萧迟点点头:「确实如此。」

「那我们回头再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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