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西南已平,显然皇帝解决现任靖王后,就并不打算再放个能干又掌兵且还有显赫祖荫的藩王了。
「我已命人备下客院,请四叔先去休息吧,委屈四叔了。」
听萧迟略略说两句,裴月明立马先吩咐王鑑去准备客院。不过皇帝旨意不得声张,要掩人耳目,会有点点委屈。
萧绵忙道:「不委屈。」
他拱手道谢,又告了退,这才跟着王鑑出去了。
裴月明看了眼窗外渐渐远去的单薄少年背影,她觉得她都被萧逸整出毛病了,忍不住想了想,话说,这四皇子没办猪吃老虎的吧?
她无奈摇摇头,这才问萧迟:「怎么回事?」
萧迟便将皇帝的吩咐给她说了说,顺便还科普了下这个靖王的前情。
「靖王啊,我听说过下。」
但并不详细,只知道是势力不小,皇帝也不好轻动,因为人家世代功勋。
原来是这样。
「那行,不过咱们就得调整下人手和行装了。」
行吧,反正都是干活,多个任务就多点干点儿呗。
裴月明问:「那萧逸呢?萧逸知道这事吗?」
「知道。」
皇帝倒没有单独召见萧逸,但密旨已经送去安王府了。
「那萧绵呢?」
那四皇子呢,萧逸知道吗?
萧迟摇头:「我也不知。」
他并不知密旨有没提及萧绵,问过张太监,不过现在张太监嘴巴比蚌壳还紧,非必要的,大事小事甭想从他嘴里撬出来半句。
那行吧,裴月明说:「那咱们就先当不知道的准备吧。」
如果萧逸不知,那就等有需要亮出来时再说吧。
反正皇帝口谕不得声张,他们遵旨而已。
行,就这么办!
只不过临时添了个人,又得调整不少事情了。
诶,皇帝怎么不早说?
抱怨了句,萧迟拉着裴月明回来书房内,凑头过来正要亲下,被裴月明伸手堵住嘴,她没好气:「赶紧干活儿,多少事呢?」
萧迟不干了,「就亲下怎么了?」
能耗多少时间?
今天早上出门急,早安吻都没亲上呢?
多少事也不差这息功夫了不是?
他意见就很大了,裴月明翻了白眼,揪着他领子拉过来,「叭叭」两下。
「行了吧?」
说着,她忍不住笑了起来,这傢伙。
当然行了,萧迟翘了翘唇,两人又亲了下,接着,就不得不继续忙碌起离京事宜了。
……
明日就出京了。
安王府也极忙碌,时不时有人员调整安排往外送,太监宫人忙碌奔走,衣箱器具收拾,骡马车架检查,忙得是不可开交。
位于清溪堂的安王萧逸,想必很忙吧?
外看,肯定是这样的。
但实际并不是,萧逸让申元等人自去书房,他端坐在广厅大敞的菱花窗前,提起沙瓶,缓缓往碧玉小壶注入刚沸的泉水。
茶香袅袅,清风徐徐。
非常悠閒。
该准备的,早在皇帝下旨之前就已经准备好了,外头的忙碌,只是假象。
黄花梨茶盘上有两个碧玉小杯,烫洗过后,稍晾,注入碧色茶汤。
他在等待个特殊的客人。
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也会是最安全的地方。今日安王府前门侧门后门小门齐齐洞开,宫人太监幕僚大小官员不停进出忙碌,有心之下,混进来个人,并不难。
没多久,这个特殊的客人便到了。
脚步声不疾不徐,落地极稳,身深黑色束袖长袍,衬得脖颈和颜面洁白如玉。
这是个年轻人,肤白唇红,生得极清隽俊俏,双熠熠桃花眼。
赫然竟是窦安。
正确来说,是曾在鄣州出现过的那个假窦安。
只相比起裴月明当时所见,此刻他气质完全迥异,双惊艷的桃花目却未曾含情,眼神极锐利,眉毛没有再刻意修剪,刀锋般斜挑入鬓,压下他那清俊五官的所有绰约潋滟,气质冷肃,眉目摄人。
年龄仿佛也下大了几岁,约莫二十四五的年纪。
窦安缓步行来,撩袍坐在炕几另侧,萧逸将碧玉小杯推了过去,「成了。」
不枉二人费了这么多心思,推动出个逼立新太子的局面。
「不这般,他又怎么会把你二人都遣往淮南?」
这个他,即是皇帝。
窦安挑唇冷冷笑。
閒话少说,二人接着开始商议。
耗时不长,每次见面之前,彼此心都有腹稿,交流过后,二人想法是致的。
「具体的事,后面再说。」
这个时候,当然该喝酒。
萧逸从按下提出个白瓷小坛,拍开封泥,酒香四溢,汩汩倒了两杯。
「愿你我马到成功!」
两个碧玉小杯碰在起,萧逸和窦安对视片刻,垂眸,仰而尽。
清冽的酒水入喉,线炽热滚下,窦安掷下小杯,站起转身离开。
碧玉小杯滴溜溜地转,萧逸侧头,窗外窦安冷肃挺拔的背影疾行渐远。
他垂眸,注杯酒,端起端详片刻,举手饮尽。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哈宝宝们别急哈,咱们跟着小迟和月月来~(*^▽^*)
我们明天见啦!么么啾~(づ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