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迟一愣,他马上反应过来了,大喜,随即衝出大帐,翻身上马疾奔而出。
嘚嘚急促的马蹄声。
夜已深了,弯月悬在藏蓝的天幕上,没什么星星,原野上,暗影幢幢的甚昏暗。
但离得远远的,萧迟一眼就认出了马背上那个纤细身影,满腔担忧急切登时化作狂喜,他一扬鞭,疾冲而出。
「阿芜!!」
裴月明也看见他了,「阿迟——」
两匹马各自衝出,远远冲向对方,越来越近,一扯缰绳勒停。
她翻身下马,正冲自己挥手,朦胧的月光下,柔美的面庞眉眼弯弯,笑靥如花。
萧迟冲了上去。
两人紧紧抱在一起。
作者有话要说:二更还没好,可能得下午了,阿秀儘快哈!,,..,...:
第124章
萧迟手摩挲着她的脸, 柔润温热, 颈脉一下一下搏动, 清晰又有力。
微凉的夜风拂过, 紧抱着的二人稍稍分开, 急忙睃视摸索对方的手臂身体。
两人情绪都很激动, 睃视过后, 目光碰在一起, 重重抱紧对方,亲吻在一起。
长时间的担忧紧张焦虑和害怕,没什么能比一个吻更能安抚彼此。
重重碰撞吮咬, 深深地感受对方的温度和存在。
朦胧的月光下,只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许久, 直至听到马蹄声近,才不舍分开。
萧迟将她的脸按在胸前, 低头贴了好一会儿,才不舍鬆开手。
他牵着她的手,看向已被奔至近前翻身马下正激动下马见礼的邬常陈云等人,「都起来吧, 你们做得很好。」
「都重重有赏!」
邬常陈云等情绪高昂, 高声:「谢殿下!!」
成功擒获萧逸,自然是大功一件, 但在萧迟眼中,没什么比保护好裴月明更重要,这是首功。
裴月明含笑瞄了他一眼, 又看另一边已扬鞭赶至正下马见礼冯慎一众,她挥手叫起了,笑道:「那我也是要重赏冯慎他们的。」
「都记大功,重重有赏!」
「谢娘娘!!」
有些话没说明白,但两人心里都懂,萧迟唇角翘起,他心里自是甜得紧的。
「好了,先回去!」
说罢萧迟翻身上马,将手递给裴月明。
「你手怎么弄的?」
双方成功汇合,激动过后,这才有空理其他,比如萧迟掌心的勒伤。
比起连番的凶险,掌心这点勒伤真不算什么。但这会儿心搁下了,这伤这就着紧起来,裴月明轮流看过他两个掌心,轻按了按缠在上头的一层绷带,「勒的吗,还疼不疼?」
「嗯,疼。」
萧迟就说疼得紧。
伤的时候不在意,一路上直至抵达彭州大营重新包扎,他也不过当小事,都没怎么理会过。
这会儿裴月明来了,他就蹙着眉头说还挺疼的,当时勒得厉害。
两人共乘一骑。
要是平时,裴月明肯定是不肯的。人这么多,亲近回屋里就是了,在外头尤其比较正经的场合,她不爱这种有秀恩爱嫌疑的行为。
但这会儿好不容易才见面,他手都伸过来了,她也就舍不得拒绝他了。
算了,便骑一次好了。
果然萧迟一蹙着眉头说疼,她就心疼了,摸了摸:「今天换药没?那回去我给你上药好不好?」
「好。」
裴月明也不肯让他控缰了,就叫他虚虚握着装个样子,她来控马。
萧迟都听她的,贴着她坐好,就这么一路飞奔回了营地,入了中帐,伤药热水干净衣裳等物很快送进来了。
裴月明不理其他,先剪了他两手的绷带,借着烛光仔细察看。
冯慎随身携带的都是好药,伤了有几天,已好了不少了,但仍能见当时勒得多厉害。一道一道,淤痕又深又宽,这都好几天了也没散全。掌心手指一大片紫红颜色,整个手掌都变色了,上面还有已收口的磨损。
真的很厉害。
「怎么弄的?」
她真心疼得很了,萧迟何曾吃过这种苦头,这是怎么弄才能弄出这种伤的?
回营路上萧迟轻描淡写说过遁离过程,但单看这伤,就知他顺水而下有多么的艰难。
直到现在,都还有没能归队的暗卫和护军。
裴月明很后怕,忍不住抱了他一下,这才小心给他换药包扎。
明亮的烛光下,两人隔着小炕几,额头碰在一起,呼吸间是熟悉的气息,晕黄静谧间,心这才真真切切感受到,是已安然团聚了。
紧绷神经这才彻底鬆了下来。
人一放鬆,疲惫感立马就上涌了。
真的很累,尤其萧迟,他多少天没睡个囫囵觉。一路上体力消耗见底,从彭州大营出来,真的全凭意志力在支撑。
裴月明看得出来,一包扎好伤,就催促他快睡觉,有什么话,睡醒再说不迟。
洗了洗脸,解下外衣,两人相拥着躺在窄小的行军床上,并不嫌窄,面对面紧紧搂在一块。
萧迟疲得很了,但他没马上睡着,唇碰着轻吻一会,她侧头贴着他的颈窝。他摸摸她的脸,又想起一事,就嘀咕着说,他好几天没洗澡了,待明儿要好好洗一洗才是。
裴月明被他逗笑了。
他现在两手还包着,洗澡自己不行,这会儿特地给她说,是惦记着让她伺候洗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