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内圈的细钢钉会在戴好的一瞬间弹出,穿透他的指节,将戒指牢牢钉在他的手指上。
原本,给月笙准备的戒指,也是这样的。
只不过,在最后一刻,他还是没有舍得。
他对所有人都狠,对自己也一点都不手软,唯独对月笙,他永远都舍不得。
他本不是这样的性子。
他一直都是想要什么东西占有,没办法占有的毁掉,一直都是别人眼中的疯子。
幻想过无数次把小姑娘锁在自己身边,不让任何人见到她,也不让她见任何一个人。但是,想了那么多次一次都没有实施。
甚至,在给月笙戴上的电子镣铐,一开始其实是锁链,能让她永远都出不了那个房间。在最后一刻,他又舍不得了。
而现在,季渊只是低头看她,手指的疼痛令他嘴唇发白,可是却笑得格外好看:
「要不要再亲我一下,给我留点记号?」
月笙的手指勾了勾他手上的戒指,听到他忍痛的吸气声,仰头也笑:
「要。弯腰。」
高大的男人弯下腰,女孩踮起脚尖,一口咬住了他的肩膀。
隔着衬衫,她感觉到了他肌肉僵硬又放鬆。
这一次,月笙没有再克制——反正,这是叔叔自找的,不是么?
血腥味越发浓重,她终于满意地鬆口。
鲜血透过白衬衫慢慢渗透开来,月笙舔了舔嘴唇:「味道不错。」
季渊抬手摸了摸伤口,低头在她耳边浅笑:「月笙喜欢就好。」
季星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
他浑浑噩噩,步履踉跄,过度的愤怒和羞辱令他的大脑难以负荷,变得一片空白。
躺在自己的床上,季星远捂着一呼吸就痛的心口,终于缓缓回想起刚刚发生了什么。
月笙和季渊在一起,羞辱他,还当着他的面和季渊接吻……
不!!
季星远猛地坐起身,胸口和腹部随着他的动作传来撕心裂肺的疼。
他双眼通红看向床边的照片,忽然冒出一个念头——
月笙是不是在故意气他?
爱他爱得越深,才会被他伤得深,所以才想着报復他,故意当着他的面让他难堪?
季星远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如果月笙真的对他没有兴趣了,应当忽略他而不是故意让他生气!
最主要的是,今天的月笙和他之前的月笙完全不是同一个人!
什么情况下,一个人会性情大变?
季星远越想越觉得这是月笙给他的考验!
所以月笙其实是深爱他的吧!
季星远面色深沉,死死握紧了拳头。
月笙是他的!只能是他的!
而与此同时,刚准备睡觉的月笙,脑子里忽然响起麻团的声音:
【攻略对象好感度+80,现好感度90。】
月笙:?
什么情况?怎么莫名其妙又涨起来了?一朝回到解放前?
月笙有些不耐烦:「这人有完没完啊。」
麻团:【我搜了一下,这可能叫自我攻略哦!】
月笙翻了个身,脸颊蹭蹭香香的枕头:「不管了,睡觉。」
第二日,季星远来到了季梁的门前。
季梁根本不想见他。
这段时间来,季星远做了太多荒唐事,让季梁非常失望。
然而,季星远颇有一副见不到季梁就不走的样子,竟然直接跪在了门口。
这一跪就是三个小时。
赵俪心疼孙子,忍不住劝道:「就见见星远吧,他毕竟年纪小,犯点错误也正常。」
季梁看着监控里季星远苍白的脸色,嘆了一口气:「好。」
其实他也心疼孙子了。
失望归失望,但心疼也是不假的。正好,他也想要和季星远聊聊。
当苍白瘦削的季星远出现在季梁面前的时候,季梁心中更是软了几分。
而季星远则又是「噗通」一声跪下来,好像完全感觉不到膝盖的疼痛一样,一脸愧疚悲痛:
「对不起,爷爷,我让给你失望了,我不该这样……」
他一件件数着自己的错事,痛哭流涕。
季星远这些苦肉计加上深刻又沉痛的检讨,让季梁暗自点头:孺子可教。
等季星远终于检讨完,季梁其实已经对季星远非常满意了。
但是他还是一脸严肃,冷声开口:
「听说,你为了一个女人和季渊撕破脸?」
季星远咬了咬牙,点点头。
季梁冷笑一声:「一个女人罢了。我年轻的时候有过那么多女人,没有一个让我花过心思,除了季渊母亲那个疯女人……
「话说回来,我当时最喜欢的就是她,但是她性子烈,死活不愿意和我在一起,但我其实能看出来,她爱我爱得要死,就是想要做我唯一的女人罢了。
「这种女人怎么训,你知道吗?」
季星远眼睛亮了起来:「怎么?」
季梁:「强了她,让她怀孕。女人啊,一旦有了你的孩子,就会成为你的奴隶,后来,她为了让我看她一眼,一哭二闹三上吊,但我对她已经没有兴趣了。」
季梁随口说着自己的风流韵事,像是在聊今天天气不错。
而季星远听着,神色也兴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