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动摇思量,容善悠哉悠哉地走到了南庭来,「小皇婶,你们在干嘛呢,是不是在想出府玩?」
妙七看透她的心思,朝她笑笑,「公主,我们能去,你不能去。」
「为什么?」
「皇叔特意嘱咐的。」
容善跺了跺脚,撒泼道,「我不管!我也想上街!」
她过去挽着明姮的手臂,脑袋枕着她的肩撒娇, 「小皇婶,你让我和你们一起去吧。」
「不行,你是小公主,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向皇叔交代?」明姮也不同意。
「能出什么事嘛。」容善殷切地望着她,楚楚可怜,卖惨道,「小皇婶,我从小就在深宫里长大。少有机会出高高的宫墙,就像飞不出笼子的小鸟一样。我也好想看看人间......」
「不要演戏了善禾,好假。」明姮摸了摸她的脑袋,没感情地打断她。
小皇婶现在说话已经有些像皇叔了,一针见血,很伤人。
容善收回情绪,面无表情,「反正我一定要跟着你们,别想丢下我。」
明姮动容地看了眼妙七,正对上她的视线。
「那要不......我们早去早回?」
妙七点头,「其实出府也没关係,四处都有王爷的暗卫呢。」
容善开心地重新趴在明姮身上,她眼神一扫,瞧见什么见不得光的东西。
可了不得。
她凑过去往明姮衣领下瞧,「呀小皇婶,你脖子上这什么呀?」
明姮疑惑一瞬,想起昨夜场景,耳根火热。
他折磨了她许久,浑身上下地折磨,可是最后也没有......
明姮依稀清楚地记得,皇叔在她耳边用喑哑的声音说:再养养。
意思好像是要把她像猪一样养的肥一点再宰了吃......
又或许是,皇叔想再养养她的身段......
咳,不想了。
明姮挠了挠脖子,含羞带怯。
容善捂住嘴巴惊嘆,「不会是皇叔咬的吧!」
妙七手上的坚果都吓掉了。
王爷那清心寡欲的男人也也也做的出这种事?
不过想想餵药那次,王爷好像的确很销魂。
明姮不和他们扯,「我去换衣服了,你们还要不要出府了?」
「要呀要呀。」容善说完赶紧跑回去,「你们记得等等我。」
因为上街依旧有被人拿菜叶子砸的风险,还是决定戴着面纱。
刚出门时妙七小心翼翼观察了一路,一直没发现什么异常才放下心来。容善像脱了缰的野马撒欢,到处跑。
三个人在街上买了许多零嘴和各式各样的玩意儿,漫步时听周边的路人都在讨论舫船游湖的事。
容善最爱凑热闹,拽着明姮和妙七就跟着人群走。
听闻是某个富商来京,打造的舫船游湖赠予都城。明姮站在湖边桥岸上见湖上一艘艘各式各样的精美舫船,美轮美奂。
忍不住感慨,「这到底是多有钱的富商......」
「太漂亮了!你看那艘船。」容善指着一艘在在湖中心的船,「哇,妙七,小皇婶,你们快看!那里有个美人儿站在竹竿上呢!」
那身姿窈窕,裙袂轻扬的女子,裙摆浸湖水,孤身立在一根狭长的竹竿之上。只容一隻脚宽的杆子,有美一人亭亭玉立,清扬婉兮。
「独竹漂啊,真厉害。」妙七仔细看了看,发现那美人也不是会轻功的。
明姮看的移不开眼睛,「好漂亮。」
除了舫船,湖上也漂着孤筏。
在美人之后,独竹漂上孤身站立的皆是淑女佳人。有几位手上尚横握着一支竹竿保持平衡,可最前的那位仙子一般的姑娘,甚至能在一苇之上翩翩起舞。
岸边围观之人越来越多,几乎像是半城的人都来了。
明姮的目光全部被在独竹弄舞的美人吸引。
她美若天仙,仿佛天地不在眼下。若非京城繁盛,她该在青山深湖上,凌万顷沧海。
容善也看的感嘆之词泯灭,而后美人靠近一艘船,偏头似含怯带笑,婉转风情。她伸手间,有人扶住了那霜雪皓腕。
「哇,你们看那位郎君。玉树临风,好生俊......俊美......」 舫船渐近,容善话说到一半,张着嘴巴呆在原地,看着湖上船首她原本想大肆欣赏美貌的郎君瞠目结舌。
「皇、皇叔?!」
第27章 美人
岸上阁楼,凭栏可尽望湖景。
夜里的舫船流光溢彩,要起比白日里要更夺目。
京城热闹起来。
白言钦终于从岑州回来,案子比想像中还要难处理一些,他此去几乎近两月有余。
赴约后一见到容循便絮絮叨叨地抱怨,「让初,你看看我,你看看我俊朗的脸上增添了多少风霜。我都黑了。」
容循倒了杯茶递给他,随意地扫了一眼, 「男人晒黑一些矫情什么。」
「你自己白白嫩嫩的说我?」白言钦一口饮尽了茶,没了以往低抿閒散的优雅。
确实糙了不少。
容循笑了笑,为解他心中哀怨不吝夸讚道, 「岑州的案子多亏有你,办的很好。」
白言钦舒服一些,挑高了眉欣然接受,「那可不,我劳心动力,你交给我的事情何时办砸过。」
「不过你回来的正是时候,京城也有许多事,你不在,我还真没什么人可用。」他话锋一转,又想着差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