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的让人心疼。
段将野拿扇子碰了碰她的耳坠,毫不心软地挑拨离间道,「知道像摄政王这样品性的男人,在什么时候才会将女人收进王府吗。」
明姮没回答,垂着脑袋,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扣着木栏。段将野本想将话说的更明确,但看着她这副模样,终究还是没开口。
他也第一次发现自己竟然还会心软。
「阿姮,如果有一天容循还你自由,你有没有想过自己该去哪里?」
他换了个一句话问,明姮抬头看向他,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我......我也不知道。」
她只知道自己无处可去,从来也不知道该去哪里。
江月婵被送到了王府,事情发生的顺理成章又太过意外。她自己都不太相信,容循真的会答应。
他们并没有发生关係,她给他下的药只令人如醉酒般昏迷。她只是找到机会,和他同床共枕而已。
她清楚摄政王是什么人,倘若给他下什么媚药,他在发现之后仅凭残存的理智就可能起杀意要她性命。
成功的可能性太小了。
对容循,绝不能耍什么小聪明。
江月婵并没有想要这么快的动手,但她觉得倘若再不找到机会,她会犹豫。
她不是什么训练有素的细作,意志并不坚定。她对容循的好感会慢慢的影响她。
侧妃说白了不过是王府多了个侍妾,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侯爷震惊不小,连忙一封书信快马送出了京城。
女儿来一趟京城,忽然被摄政王纳了侍妾,他只怕亲自到了虞城都没办法交代。
明镜得知消息就想衝去王府,但被明澈阻拦下来。
「江月婵什么意思?皇叔又是什么意思?他们......」
「长姐息怒,此事复杂,一两句话说不清楚。」明澈这次格外理智,明镜这会儿瞧他才觉得不对劲,「你今天怎么这么冷静?是不是知道什么?」
明澈沉默地看着她,半晌只解释道,「总之,长姐相信皇叔就是了。」
他安抚地拍拍她的肩,高深莫测。明镜看了他一会儿,冷静了一些还是生气,「我可以相信皇叔,但是那姓江的什么意思?她居然打皇叔的主意!」
明澈含笑望着她,「当初长姐不是一口一个月婵妹妹喊人家的吗。」
「我呸!」明镜愤愤道,「我那是看在江姑父的面子,何况都是自家人。谁知道她是个不要脸的姑娘!」
做皇叔的侍妾,那不是给阿姮添堵吗。
「皇叔那样的男人,遭人觊觎也是正常,长姐莫气。」
明镜锤了他一圈,「你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皇叔早就找你谈过了?」
容循这次让容拾将小侯爷安抚了彻底,否则怕他提着剑去王府找他。
明澈嘆了口气,「我不过是长大了,沉稳了。」
「呵。」明镜冷笑,「你若是不清楚实情,这会儿哪里还会站在这里和我胡扯,早就跑去王府了。」
明澈靠着府门,望向远处的街道,还是有些忧愁地说,「可是......阿姐不知道。」
「不能告诉她吗?」
明澈回头,「你也不能说,何况阿姐?」
再说了,也不是三言两句能解释清楚的。
明姮情绪低落落地回到王府的时候,恰好遇见江月婵。
她朝她行礼,「见过王妃娘娘。」
这称呼她说出来,平白多了讽刺。
「免礼。」明姮绕过她想回去休息,江月婵却伸手拉住她,「阿姮,你不要误会。我......」
「表姐喜欢皇叔吗?」没等她说完,明姮就忽然看着她问。
江月婵愣了一瞬,鬆开她垂眸道,「喜欢。」
「那皇叔喜欢你吗?」
江月婵没回话,她反问道,「那阿姮呢?阿姮觉得,皇叔喜欢你吗?」
「我不知道。」明姮诚实地说,「我本来就是挂名的摄政王妃。」
她淡淡笑了笑,「阿姮有时候,还是太天真了。明姐姐说过我和你有些像,现在看来,你确实单纯。」
江月婵说话其实没什么锐利的恶意,像清槐郡主那样的,明姮至今就见过她一个。
「阿姮是不是觉得,皇叔如果喜欢你,就不会有别的女人?」
明姮想过这个问题,但没答案。毕竟男子三妻四妾在这个世代如此平常,历史上记载的长宁朝'平等之论',更不知道今后还会不会再起风波。
「可能应该是这样的。」明姮问她,「表姐是怎么想的?」
江月婵只道,「我没有阿姮这般天真。」
她目光转向她身后,明姮见她行礼,才回头看过去。
容循漫步过来,视线在明姮脸上停留片刻,见她神色平淡,方才看向江月婵。
「王爷。」
容循虚扶着她的手,「妙七都替你安排好了?」
「是。」
「侯府那边本王自会解释,你安心。」
「多谢王爷。」
明姮静静听着,谁知道皇叔忽然道,「你住的地方花卉不多,要是喜欢梅花,南庭开的很好。你若想,可以和阿姮换一换。」
江月婵犹豫地望了望明姮,「可以吗......」
明姮没想到悄悄听热闹也听到自己头上来了,她抬眼就想说凭什么。可是转念一想,这整个王府都是皇叔的,他想给谁住就给谁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