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于宁奕说,要一座府邸都无甚,更何况是一处铺子?
七皇子一听,当机立断便开口:「这好办,回头我让手下去都城外选一座庄子,郁姑娘只管带上人去就好。」
七皇子如此豪气之举,郁清梨没想到,众人也都没想到,荆氏更是酸到胸闷。
荆氏默不作声捏紧了拳头,现如今郁清梨可真是出了个好风头。
郭氏却只在暗处扯了扯嘴角,现在风头盛,到时候可别收不了台才好,她便静观好戏了,只盼别加她失望才好。
老夫人似乎想到什么,突然开口:「这铺子,我名下倒是有一间,清梨何须去劳烦七皇子。」
「你虽说是郁家人,但如今住在我们江府,我早将你看作了江家人。」
老夫人笑盈盈的牵起郁清梨手,慈眉祥目的道:「我们江家在长陵街正好有一个绣坊,因着后来出了个天锦阁,也就渐渐冷落了下去,地方又大,你说真做些什么也不合适,便一直閒置着,正好这次你要开铺面,那那地段便是极好的。」
「什么!」
众人譁然,长陵街的铺面,那可是众人想要都要不来的地方,地段好,在十字路口正中间最显眼的位置,怎么如今老夫人如此轻易就送给郁清梨了?!
荆氏自然不同意,郭氏也忙站起身,却在看到荆氏急切的走过去时,又坐了下去,这齣头鸟,任由荆氏先去做吧,她不必着急。
荆氏心里乱如麻,若是老夫人以后去了,这长陵街的铺面莫不是就要归在郁氏名下?
「母亲,那铺面可是父亲在世时先皇赐我们江家的,现如今您安置给了郁清梨,这怎么能行?」虽说话着急,却也没有失了分寸,仍是笑盈盈的,仿佛随口一问。
老夫人抬眼睨了荆氏一眼道:「若是你也能为大昭做出贡献,长陵街的铺面让你用也无妨。」
一句话,噎得荆氏好半晌没吐出一个字,她心里早气的绞了好几道劲儿。
郁清梨受宠若惊,长陵街那个铺面她以前也听郁氏说起过。
那边倒真是个风水宝地,前面挨着皇城脚下,堪称整个大昭最为繁华的商业街。
平日里去的都是达官显贵,要么女眷,要么富硕公子哥儿,尤其一到年关,裁布做衣的更是一批接着一批。
能开在那,那么她的产业大抵走的路线就是成衣高定路线,指不定到时候还真能学学驴牌和香奶奶,彩妆成衣两手抓,只要把她郁清梨的名头打出去,那时,全国连锁都不成问题。
再加上她原来是做广告设计的,那些传单广告,什么logo,基本手到擒来。
一想到这里,郁清梨竟然没忍住心底雀跃了起来,她居然要做老闆娘了么。
郁清梨搓了搓手,连忙感谢老夫人:「不过清梨自然不能白接了老夫人这么好的地段,清梨用租的形式,租下那个铺子,老夫人入股,年底必定给分红。」
「郁清梨这个贱人!」
这头宴席刚散,江息溪就气呼呼的随着江煦之到了他的书房。
江煦之身后的随从已经替他摆好茶水,他抽出书架上的古卷,江息溪心内恼火,一把夺过去江煦之手中的书。
江煦之蹙了蹙眉,不悦的从她身侧绕过去,拿起桌案上的杯盏,懒洋洋的坐进软椅中,浅饮了口茶水,直到气定神閒的喝完茶水,这才抬头看向江息溪。
江息溪一掀衣裙,将古卷随手推进书架里,不痛快的坐到江煦之身边的软椅中,骂骂咧咧道:「哼,就会耍威风。」
江煦之没说话,他漠然无波的翻阅书本,淡淡道:「你同我说有何用。」
他向来不喜女人间的勾心斗角,江息溪如今在他书房就算痛骂的是郁清梨,他也根本不想理会。
虽说刚才郁清梨的确是风头一时无两。
江息溪站起身子,一跺脚,气鼓鼓道:「我真觉得你不是我亲哥哥,郁清梨她可是收了长陵街的那个铺面,怎么?你不是江家人!你就那么不在乎江家的利益?!」
江煦之停下翻书动作,掀了掀眼皮,抬眼看向江息溪:「能想到鹅绒裁衣,确实是她郁清梨的本事。」
他说的是实话,虽然不喜郁清梨出风头,但是能想到这个法子,确实叫江煦之略微讶异。
江息溪见在江煦之这边完全煽动不了江煦之情绪,冲他气呼呼的哼了一声,夺门而出。
江煦之继续看着书,却忽然觉得书也看不下去。
宁奕今日找他来是商讨要事的,方才宴席已散,宁奕还在同郁清梨高谈阔论,眼下莫不是俩人在前厅长了根不成?
一时间,心下更是说不出来的烦躁,狠狠合上书,当即站起身子,走到门边时又停下了步子,冷冷道:「与我有何干係?」
可是走到桌案旁时又命人取了件斗篷。
这边宴会散了,七皇子还是不肯放走郁清梨,他对郁清梨的见识产生了极大的好奇,这郁清梨给他的感觉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同,但是哪里不一样呢?
他又说不出来,脸还是那张脸。
「郁姑娘提到的本王闻所未闻,那坎肩花样也是极新鲜的,敢问郁姑娘在哪里看到学到的。」
郁清梨嗯嗯啊啊打马虎眼,只说自己是在一位江湖术士那里买的一本古书,若是七皇子要看,改日带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