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将纹路清晰的龟甲置于摆好的桌案上,口诵道词,手持短杖,念念有词。
不多会儿只听清脆的一声,龟甲现出裂纹。
便见晓青衣笑道:「逢凶化吉,陛下不必忧心,所愿皆有所解。」
便又侧身朝着身边小童伸手,小童将背着的行囊送与晓青衣手中,只见晓青衣从中掏出一样东西,笑着双手捧起,送与台下宫人笑道:「便送一份大礼与陛下,望大昭国泰明安,陛下万寿无疆。」
却在转身时,笑着看了一眼江煦之,意味深长。
江煦之不解其意,眉心微微蹙起,待到郁清梨另一隻手轻轻拍了拍江煦之的手,才察觉自己攥的郁清梨指尖微微发白,忙鬆开。
郁清梨却挤出一个笑,对他柔声道:「我不撕了。」
众人自然不知晓青衣是谁,这辞岁礼来的这样迟,竟也不觉陛下生气,似乎还感觉他很高兴,郁氏各个好奇探头瞧向那边。
宫人接过晓青衣递去的东西仔仔细细检查了一番,随后由贴身宫人呈给天子。
见如此神秘,皇上拿起,道:「先生这份礼倒是叫我好奇。」
旋即翻开。
只是这一翻开,原先的笑意渐渐失去,翻着翻着面色更冷了几分。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没段子,给大家表演一个胸口碎大石吧。
哦,对不起,鱼没有胸(脸红... ...)
只有白肚皮。
那表演一个吐泡泡好了,blueblueblue... ..感谢在2020-09-17 23:36:39~2020-09-19 20:11:37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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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皇上快速的翻看完后面, 随后抬眼瞧向赵忠,又翻了几页,脸色彻底冷了下去。
当场将手中的书本狠狠摔在距赵忠不过尺把的距离, 旋即阴测测的冲赵忠冷笑道:「录尚书事, 这如何同朕解释?」
赵忠正在和身边伺候的年轻小宫女调笑, 一听这话,连忙跪倒在地,爬到正中央, 抖手捡起那捲籍。
打着哆嗦将它全部平铺开, 待瞧清上面所写内容, 皆是自己这么些年收贿贪污的每一笔赃款,每页后面都改有自己的私章与对方的章。
为官多少年,其中所有的赃款便有多少件, 一条一桩,皆在其中。
其中便有他本要交予宁王的帐本, 那本失踪后的帐本, 原以为躲过一劫, 未成想,竟是半路杀出这么个青衣男子。
他抖了又抖, 张着嘴, 一句话也说不出, 想说, 陛下,您听臣说,这不是我。
因为恐慌,竟是一句也没说出,证据确凿。
他甚至不知, 这青衣男子如何得到的这些。
转身偷偷瞧向宁王,宁王只是冷冷的睨了他一眼,那眼神充满警告。
祸不单行,很快内厂又有人来了,说是早间先是涌出了一批人,嚷嚷要烧死江司马,方才又跑出了一群人,在内厂前闹事,说要放了江司马,问当如何处置。
乌龙事件便是一桩一桩。
江煦之扬了扬下巴,瞧向晓青衣的面色中带着说不清的笑意,旋即挑眉,眼神略显真诚,晓青衣也一副这是我理所当然的模样回以笑意。
晓青衣身后的小童,恭恭敬敬衝着江煦之也点了下头。
江煦之快速的收回视线,整个人鬆懈下来,懒洋洋的拥在软靠上。
赵忠吞了口唾沫,想要求饶,却只听头传来厉喝:「朕倒是没想到,录尚书事移花接木的本事这般手眼遮天,若非先生今日将东西一併交予我,江司马岂不是便要替你背了黑锅,受了那无妄之灾?皆是恶人逍遥自在,朕倒是落了个昏君的诟名,畜生,你枉为父母官!」
郁清梨倒是没想到今日会有这么一出,她原先已经想好了,大不了这几日先凑些钱,想办法去牢中见江越一面,不是说有那么种假死药么?
待将江越捞出,便寻个小地方,叫他同郁氏去解甲归田好了,届时办一场丧事便退隐。
荣华富贵纵然重要,可是却不敌头顶那颗脑袋金贵。
这么一齣戏下来,江越的罪名也算是洗刷干净了,竟是有些意外的简单。
她略显意外抬眼瞧向晓青衣,晓青衣站在一旁,冲她谦和的笑了笑,旋即便目无波澜的继续看着朝堂跪着的赵忠了,置于还有的人,他不打算这么早牵扯出来。
好戏尚未彻底开始,轻易结束,便没得看了。
只见陛下冷声笑道:「你现在最好老老实实,原原本本给我招了,否则别怪朕不念这么些年的旧情!」
赵忠哆嗦着回身要往后瞧,咽了口口水,想起那日在汤泉宫宁王身边人同他冷森森嘱咐过的。
「日后若是出了事,你便一併担心,宁王自有本事护你,若你不从,那也只能得个死无全尸的后果,到时候一家老小,别说同你一起赴黄泉。」
又听头顶上方传来威严的声音:「有无同伙。」
赵忠一狠心,打颤回道:「全是臣,一人想不开,做了这等子骯脏事。」
天子震怒,当即命人拖下去,择日问斩。
赵忠很快便被身侧的宫人拖了下去,直至拖出长殿,仍听到他嚎哭,两条腿顺被拖拽出长长的雪线,拉至远方,最后消失在白茫茫的一片灰白色的苍茫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