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要走,郁清梨急忙喊住他:「可,可,老夫人和大夫人他们都不知道,你就这么走了,走了的话... ...」
「来不及了,明日会有宫人来下旨,再回来,就是你已经长了一岁了,阿梨,等我。」
这一仗,一打便是三月有余,江煦之仍未归京。
年关过了以后,生活反而变得安静下来,郁清梨时常在铺子里走神,一走神,等到回过神时,已经将近天黑。
她到底拒绝了容齐,容齐目光定定地看着她,似乎早已料想到这个结局,只是有些可惜,感嘆道:「或许缘分未够。」
其实要她说,也不是缘分够不够的问题,只是她答应了江煦之,要等他回来。
言而无信,总归不好。
况且,江煦之尚且欠她一枚戒指,她告诉江煦之了,在她家,他们那娶亲是要有钻戒的。
江煦之笑的好不快活,问她戒指是什么,郁清梨比划了一下自己的无名指,对他说,是一个铁圈,上面有一颗很大很闪亮的珠子,这是圈住对方的意思。
颀长的身影立在中央,江煦之笑的更骚包了,他从来没这么笑过,还不忘冲郁清梨眨了眨眼睛:「自然给你戒指。」
偏偏郁清梨没出息。
她想,等到天气转暖,四月份,江煦之应该就能回来了吧,她连要穿的喜服上面绣什么都想好了,有时候太寂寞,也会写很多孩子的名字,叫江爱梨?不行,不好听... ...
今日依旧皱眉沉思,到底叫什么才好。
偶尔会怨恨自己当初语文课不好好听讲,导致现在十分没文化,根本想不出什么名字听上去高深莫测。
就在这个空当,江府下人传来了消息。
郁清梨的笔生生折成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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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七皇子, 探子回报!」、
琉璃瓦,朱红色的高墙内,阴沉沉的大殿, 一副颓靡之态。
「如何?」宁奕背着手, 疑顿片刻后问道。
「将军被堵上九峰山, 逼去山头,突厥大肆进攻,左右包抄, 影卫带去的粮草将要尽绝, 一万兵马全部堵在山腰, 上不去下不来。」
「宁王怎么说?可有要增援的意思?」宁奕背着手,眉心郁结。
「宁王说现下还不打紧,要精兵等到紧要关头才送去。」
「去他妈的!现下还不紧急什么时候紧急?仅剩煦之一人才叫紧急?我去找他!」
「听说宁王病了, 谁也不见。」
这话说完,那汇报的人小心翼翼的抬起头, 打量着宁奕的面色, 宁奕的面色越发难看, 他拳头攥的咯吱作响,忽抬手, 一把抽走眼前将士腰间的佩刀。
那将士作势伸手去拦, 吓得紧闭双目, 半晌没有半点疼痛袭来, 一睁眼,只见宁奕已经衝出了宫门。
将士咽了口唾沫,连忙跟上去道:「殿下可万万使不得啊!」
宁奕衣角将那将士踹倒在地,猩红双目瞪视着他,剑锋直指他颅顶道:「再敢拦我一下, 我叫你人头落地。」
随即一把撞下巡卫将士,飞身上马,不管不顾驾马衝出北午门。
到了宁王府,那看门将士似是早知宁奕所来何意,笑着将话不紧不慢告知:「殿下来的可真是不凑巧,宁王染了风寒,大夫说今日不宜见客。」
这是早已预备好了由头推辞。
宁奕翻身下马,剑毫不迟疑地砍向回话人,那利刃堪堪削去那人半截头髮,只听扑通一声,那看门狗竟是跪倒在地,大声求饶。
宁奕怒目斜视,严声道:「开门!」
待他进了园子,却瞧见了藉口病重不能见客的宁王正笑眯眯地拿着送食小棍逗着鸟雀,嘴中吹哨,头也不回笑盈盈道:「来了?」
「你现下不派兵,何时派兵!你就不怕我告诉父皇?」
「殿下怎得这般着急?现下正是九子夺嫡,陛下病重,哪还有心思顾得了他江煦之死没死?再说了,要算起来我们还是一条船上的蚂蚱,到时候只怕陛下要被殿下您给气死。」
「你!」宁奕气急,那剑直指宁王,宁王不紧不慢的拍去手上碎屑,笑盈盈的扭身看向他,眼神漠然,一动不动的死死盯着他的眼睛,随后轻蔑一笑:「殿下想出气?那来。」
「你以为我不敢!!」
「不,相反的,我觉得殿下敢,敢的很,但是今日我若是死了,届时不指殿下出不去,恐怕江煦之也无法活着回来。」
「你!你在威胁我?」
「不敢,我实在帮殿下,您想啊,现下我们已经在一条船上,不若一条路走到黑,只管灭了江煦之。眼下他还不打紧,但是等到他羽翼已成,您猜——他会不会是第二个我?咱姑且另当别论,您又如何保证,靠着你们兄弟情一辈子他听命与你?亲兄弟还明算帐,更何况你们之间只有这稀薄的情谊。」
这话越说越叫宁奕手抖,他的剑缓缓的落了下去。
宁王趁机靠近,伸手揽过他肩膀拍了拍,笑道:「靠谁都靠不住,不如将权利把握在自己手中,殿下您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