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疼的看向君莫离，老者完全忘记了，除了眼前的这名少女以外，他还有一名徒弟正背对烈阳，趴在屋顶上苦巴巴的补着屋顶。
「她的确想要刁难我，不过都被我通通还回去了。」
「那个小兔崽子，还真敢为难老夫的乖徒儿。」抬手抚了抚鬍鬚，老者气得直瞪眼：「下次她若还是干为难你，你就摆出师叔的架子，好好收拾她一番。」
默然点头，算是接受了他的建议。
低眸看了看戴在指节上的戒指，君莫离接着道：「师父，帮我救一个人。」
拉着老者进入龙脉之地。
幽静翠绿的竹林里，隐藏着一池温泉。
温泉的上空氤氲着一阵雾气，原本平静无波的泉水，因水中男子的微微动弹，荡漾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两个人缓步走向圣泉边，待老者看清圣泉里的男子，肆无忌惮的将皮肤露裸在外时，忙不迭的抬起手，捂住了君莫离和他自己的双眼。
「哎哟，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
闭合的五指微微露出一条缝，老者透过指缝看向背对着他的男子，眸底浮上一丝疑惑。
奇怪，这个人的背影看上去怎么这么熟悉啊？
「师父。」抬手拿下老者捂着自己眼眸的，君莫离无奈的摇了摇头。
转头看向浸泡在圣泉池里的男人，君莫离眸光微动。
「他中了冷木香的寒冰掌。」
发现她的情绪有异，老者微微蹙了蹙眉：「不救！」
「他是为了救我而受伤的，我欠他一条命！」
在君莫离的话中，老者立刻听出了重点：「你是说，冷木香要杀的人其实是你！」
「嗯。」
「小兔崽子，真是反了她了，连老夫的徒儿也敢动！」
看出老者为自己的安危担忧，君莫离继续道：「若是师父不肯救他，徒儿只能一命赔一命了。」
「救救救，既然是他替你受了这一掌，谁能说不救呢？」
「师父，是您自个说的。」
「……」
缓步来到圣泉池边，老者抬手抓过墨染的手臂，轻轻搭上他的脉搏。
他闭眸探了一瞬，又抬手搭上他的颈动脉，脸色微沉，摇了摇头：「没救了，没救了啊。」
「为何？」
「他脸脉搏都已经没有了，死了！」
说着，老者轻轻嘆了一口气，略带一丝惋惜。
这个人救了他乖徒儿的性命，他理应好好为他治疗，只是他们来得太晚了一些。
脉搏停止，没了呼吸，就算是大罗神仙在世，也不可能救得了他。
见老者一脸无奈的表情，君莫离的心咯噔一声，漏跳了半拍。
墨染为了救她，居然丢掉了他自己的性命？
她生平最不喜欢欠别人的人情，这次欠了他一条命，本想着日后他有需要，就还给他。
可现在看来，这条命债，她这辈子都无法还上了。
「谁说无法还上了？」充满魅惑的声音，缓缓传入耳里。
君莫离微微一怔，循声看去。
只见墨染缓缓直起身体，波光粼粼的圣泉水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