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涿幽深眸子落在她单纯反问的脸上,笑了笑,“又纯又欲,不是你想要的?”
“谢桃子,以后……我们就看点不一样的。”
摘枝雪【双犬】
严涿撂下这么一句话, 轻鬆走了。
她看他身影在对面窗帘后消失,忽然所有力道卸下人倒在了床上,脑子里想起的是严涿在浴室里对她说的那句话。
房间狭窄, 热气蒸腾, 耳膜灌水,模模糊糊她都不确定自己是否听清。
他漆黑目光穿过白雾望着她, 说到了靴。
谢奚桃视线落在了对面晾衣杆上,想起了曾晾晒在那里的黑色三角内裤。
边界, 反反覆覆衝撞。
夜晚, 群星窃窃, 远处不知谁家的狗被关在了门外, 犬吠不止, 声音回盪在楼宇间,小区愈发安静, 空气也变得燥热凝滞。
街道上, 散步的人越来越多,烧烤摊的白烟缭绕升起。
郝柏修从张哲茂家出来, 电话又打了过去。
那边再次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郝柏修脸色沉沉, 往祁知珏家的方向走,并不近, 打车绕了半小时。
在路口的小超市停下, 他进去拿了盒烟, 出来时瞄到一道身影,眸子阴沉起来, 熟练地倒出烟点火, 转身要往巷子里走,眼尾扫到那人碰头的人, 立马停了脚步,拧眉往那处看去。
宋闵续把家里刚炸出来的鱼递给祁知珏:“我妈炸了一锅,让我给你家送一些,刚好碰见你就拿回去吧。”
祁知珏说:“不用,你们留着吃。”
宋闵续察觉到祁知珏的疏离,默了下,“知珏,怎么还跟我这么客气。”
他想到两人以前熟悉状态,嘆了口气,“还在生我的气吗?”
“嗯?”祁知珏愣了下,明白过来摇头,“早过去了。”
她指了指书包,“我刚打工回来,先回去了。”
“好,那这些你还是拿着吧。”宋闵续又递给她,“知珏,给自己喘口气的机会,别总把自己逼……”
“呵,她是能逼自己的人吗?从来都是她给别人苦头。”白色烟圈缓缓飘出后四散,郝柏修掐了烟弹进旁边垃圾桶走过来,一把拽过祁知珏到他身边,阴狠地看宋闵续,“我说过,不要让我看到你离她十米远,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宋闵续脸色难看,支吾:“你,你不要总是这么说话。”
郝柏修偏头,“滚。”
宋闵续犹豫着没动,“我来给她送东西。”
他仍看向祁知珏,“知珏,最近你又瘦了,就把这盆炸……”
“砰!”
一盆鱼直接被郝柏修掀翻,不锈钢盆重重砸在地上,在地面砸出清脆响声,那些新鲜冒油还带着热气的鱼瞬间被地上灰土包裹。
“她想吃我会买,你,滚。”
“郝柏修!”祁知珏甩开他的手,“要犯病去别的地方,别在我面前发疯。”
她俯身捡起盆子递给宋闵续,“你回去吧。”
“啪!”郝柏修去打掉盆子,祁知珏抓得死紧,她手背立时留下一片红印,祁知珏冰冷眸子看向他。
郝柏修冷厉:“鬆手。”
祁知珏仍抓着盆保持给宋闵续的姿势。
郝柏修浑身散发着戾气,却没有再去打开。
宋闵续见状,赶紧伸手去拿,“知珏,你还好……”
“回去吧。”祁知珏表情稍缓,收回手漫不经心的活动手腕。
宋闵续偷扫了眼旁边冷硬尖锐像把利剑的郝柏修,没再多说什么让她为难,点点头转身走了。
祁知珏跟着转身往里面胡同走,老城区的房子,黑夜里连路灯都亮的断断续续,忽明忽暗。
郝柏修:“站住。”
祁知珏脚步不停,继续往里面走。
郝柏修:“你不想我跟你进去,就立马给我站住。”
祁知珏:“你敢进来,以后都别再来找我。”
郝柏修快步走过去,一把抓住她的手强硬的让她停下,“不接我的电话,有时间见他?”
祁知珏抬眸冷冰冰看他:“补习课以外的时间,我想我没必要接你的电话。”
烟草味冲入她的鼻翼,祁知珏往后退了一步,“散了你的烟味再来跟我说话。”
说完,她打掉他的手,郝柏修紧紧握着她的肩头,纹丝未动。
祁知珏鄙夷:“暴力和无礼,你占全了。”
一盆冷水从头顶浇下,郝柏修从看到二模成绩进步就想找到她告诉她的喜悦在一通通电话中变为恼怒,直到现在,黑夜中看着她的漠然神情,通通转成了可笑。
“你就只想跟我说这个?祁知珏!你他妈把我说的话当耳旁风?我说过,不准再见那个囊货!”
祁知珏嗤笑:“如果你有眼睛,就能看到我们只是刚好遇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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