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算算距生辰还有多久,现在开始物色也不算晚。」这次说话的是着急维护心上人的却靖康。

他也握着筷子,眼神甚凉。

腕上不断施力,隐约能看见暴起的青筋,足以看出他很不满意却涟漪驳了秋氏的「好意」。

他的不乐意没有引出却涟漪的服软,后者索性撂了筷子,再也装不下去:「怎么,您的小心肝说什么您都要跟着走,那有一天她让我去死您是不是也会给我递刀子让我抹脖子啊!」

方才的岁月静好顿时水去云空,再也摸不着了。

父女俩看对方的眼神直冒火星子,恨不得把对方拆骨入腹才算完。

眼见气氛愈演愈烈,秋氏急忙道:「我就是随口一提,你们父女俩切勿伤了感情啊。」

哭哭啼啼的绵羊音立马让却靖康软了心肠。

又恨铁不成钢地瞪过来:「你看看你母亲,一心为了你还要被你数落!你就是这么为人女的?」

彻底被他气笑,却涟漪的嗓子尖都在发颤:「母亲?您怕不是打仗打得糊涂了吧,我母亲早就死了,死在你这个冷眼旁观、心毒手脏的继室手上!」

「你胡说八道什么!你母亲是意外坠湖溺毙,跟秋儿有什么关係!」高大的男人唰地站起来,不允许旁的人说心上人半点不是,死死凝着她的眉心,恨不得掀桌子。

却涟漪半点不惧:「她在你这里是个鹌鹑,在别人面前只是个鸠占鹊巢的歹毒妇人。」

秋氏的美眸中闪过一抹慌乱,连忙扯了扯夫君的袖子,抹了把眼角的泪,示弱道:「好了好了,你们别吵了,都是我的不对。」

「这跟你有什么关係,还不都是她亲娘把她惯坏了,居然养成了这么个忤逆不孝的东西,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掐死她,也好过现在受气。」

「是啊,真可惜,您现在想掐也掐不死了。」

懒得看这对壁人你侬我侬,她胃里翻江倒海,只觉得无比噁心。

就在这时,背后的那扇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数不尽的冷风就这么灌进来,还能听到年轻男子的喘息声。

不用回头,却涟漪都知道是大哥。

却沉钩阴沉着一张脸,手指握成拳头,骨关节咔咔作响。

方才屋内的话他听了三四成,心里的气愤不比妹妹少。

他知道眼前的父亲宠爱继母,但没想到已经宠到了这等黑白不分的境界,当初谁都知道是秋氏眼睁睁看着母亲摔入湖中,可她不仅没有呼救喊人,居然就那么直直地站在岸边等着母亲因挣扎竭力而亡。

事后不但信誓旦旦地说母亲是「意外落水」,还说什么自己当时吓破了胆子也昏了过去,这才没来得及喊人。

关键他的这位父亲竟然相信了,不仅夜夜睡在她榻上哄着,甚至在母亲的丧事上只待了一炷香就走了,实在是可笑至极。

他信步上前,手臂微抬,理所应当地把妹妹护在身后。

风尘仆仆的霜气还沾在衣服上,却没有他眼底的锋芒更压人:「见过父亲。」

如果说却涟漪给却靖康带来的是怒火,那他这个长子却沉钩一定是如山的压力。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跟他开了个莫大的玩笑,他的这两个孩子无论是模样还是性子都不像他,也不跟他亲,他们所有的趋向,都是他心口的那块逆鳞。

见他僵住不说话,却沉钩也懒得浪费时间,行了个简单的礼,说道:「若无其他事情,我便先把小妹带回去了。」

还抱着为人父的自觉,想着气势上不能被儿子压下去,却靖康问:「你这才刚回来又要去做什么?」

却沉钩:「刚刚回来的路上见到了太子殿下,他让我转交皇后娘娘的好意,是给小妹的,父亲也要一起看吗?」

「……不必了。」强作冷静,却靖康压了口阴火在喉腔处。

「那儿子就告退了。」却沉钩不动声色地给妹妹递了个眼神,示意可以走了,可后者素来是个有气得当场撒出来的,怎么可能任由这顿没滋没味的饭欺负。

仗着有兄长撑腰,却涟漪把最开始打的腹稿重新润色整理了一番,含了几分嬉笑味说出来。

「瞧父亲与她关係这么亲密怎么不趁着年岁不大再生一个呢,不会是父亲您身体不怎么好了吧?这可是大事,您跟我私底下说我去宫里给您请太医,可不好拖着。」

「混帐东西,给我滚!」

被猛地抄起来的无辜瓷碗飞得极快,眼见马上就要砸到自己脸上,却涟漪轻巧地捏住,示威般摔回去。

朱唇嘴角勾着,活脱脱像个爱整恶劣玩笑的孩子:「父亲大人,我长大了。」

说罢,她便拉着哥哥的手腕离开了那个是非之地。

快步出了院子,根本没工夫管顾屋内人的脸是如何黑如何长。

却涟漪鬆开了哥哥的手,长舒一口气:「大哥来的真是时候,太痛快了。」

听到她的感慨,却沉钩旁边苦笑。

原本还想教训她作为一个女孩子可不能如那般口不择言,但又不知道如何说起。因为平心而论,他看到那对恩爱鸳鸯吃瘪的样子其实也很舒坦。

如此想着,他便顺着接了下去,与妹妹是如出一辙的坏心眼:「他可能真得吃点什么药,我明天给他挑着买点吧。」

第11章 菩萨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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