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老夫人嗤笑了一声，显然也是不信的。
正要开口问话，就听到杵着拐杖，艰难迈步的声音。
「夫人，我可是来迟了？」
二姨太杵着拐杖进来，身后还绑着一个人。
五花大绑的，严严实实，倒像是个粽子，连嘴也被捂住了。
第817章 替罪的棋子2
众人一瞧，竟是明善贴身丫鬟小棋。
二姨太进来，艰难的被人扶着行礼。
「夫人，我这是特意带这个胆大包天的丫鬟来请罪的！」
「哦？」明老夫人眼神有些复杂，「行了，你腿脚不便，坐下说吧！」
眼里已经有了打算。
二姨太用拐杖敲了敲地，「这丫头，竟背着主子敢干出这么胆大包天的事情。
我今日来一是请罪，二是让夫人处置她的。」
用眼神指了指，吩咐明成的人，「你们把她送开，让她自己说。」
小棋被鬆开，立刻忙跪着地上磕头。
「老夫人，二奶奶饶命！我，我不敢了。
我错了，我不该色胆包天，在二爷身上动手脚，又在这酒里下药的。
还诓骗小姐来这里替我偷酒的。」
说着眼泪大颗大颗的落下，哭的有些惨
「我，我一时鬼迷心窍，妄想成为二爷的姨太太。
这才，这才在斗胆在二爷屋里，加了些合兰草的干叶子在二爷的驱蚊香囊里。
又故意在昨日宴请的酒里放了青丝藤。」
在地上磕了两个头，「可我真没想过害人！
青丝藤只是些护肝明目的普通药草，只要不和合兰草在一块，是没毒的。」
二姨太恼恨的瞪了一眼小棋，「这丫头，就是明家对她太好了，才敢生出这些不切实际的念头来。
借着自己认识些药草，便敢偷偷动手脚。
老夫人，这是打是杀都由着您来处罚。」
明善有些惊，没想到小棋都一股脑认下了。
等二姨太说完，这才反应过来，连声附和。
「是是她做的，是她哄骗我来偷酒喝的。
都是她的事情，和我无关！」
明老夫人和在场的人都心知肚明。
可二姨太咬准了这点，小棋又口口声声将罪责揽下来，一时也不好说什么。
明老夫人只得问了一句，「我只问你，这些事都是你一个人干的，和明善无关？」
小棋身体轻颤，犹豫了一下。
便听得二姨太的威胁，「作死的东西，现在这个时候还不说实话。
忘记这些年，明家是如何给你吃给你穿了吗？」
小棋立刻点头，「是，我是我做的，我认罚。
老夫人，这一切都是我一个人做的，和小姐没什么干係。
她一个毁了容的，她动这些心思干什么？」
明善听到这句扎心窝子的话，愤愤起身，朝着小棋踢了两脚。
「下贱东西，你还敢拿我脸说事？我打死你，打死你！」
青欢立刻将她拉开，「明善小姐，老夫人和二奶奶还在这呢！」
小棋趴着地上，眼神里带着恨意和隐忍。
明老夫人摆手，「行了，打二十板子送出去，以后别在明家了。」
知道她不是正主，只是帮凶，明老夫人终还是饶了她一次。
小棋咬唇，磕头，「谢老夫人，谢二奶奶！」
等小棋被打发走，明老夫人和二姨太道，「我看也不用等了，后日早上，我派人送她去道观。」
明善一听，立刻拒绝，撒泼跪着哭闹，「我不去，祖母，我不去做姑子！」
二姨太也是见好就收，「行了，在这和夫人撒泼做什么？
你就是仗着夫人脾气好，对你疼爱。
再敢无礼，看我怎么收拾你？」
明善被训斥，收到二姨太给的眼神，只得灰溜溜的出去。
第818章 小棋小棋，是颗废棋
一路上都在骂小棋，似乎是为了她那句毁容的话。
等她们祖孙两齣去，明来已是隐忍许久，「母亲，二姨太这替罪羊倒是找的好。」
若说小棋全是背锅都是冤枉他肯定不信。事事巨细，一定也是参与了。
可若说小棋是主谋，他断然是不信的。
明夫人嘆了一声，「不管谁是主谋，小棋的家人在二姨太手里，这事的主谋只会是小棋。
事已至此，你儘快将明善送走，省得多生事端。」
张氏瞧见明善回来，赶忙问二姨太，「母亲，老夫人这能信吗？」
那老太婆跟成了精的人参似的。
二姨太杵着拐杖，「她信不信的都不要紧，要紧的是人我给你救出来了。
小棋那边，你多拿几块大洋给她家人，再给她说门亲事，算是两不相欠了。」
二姨太能在明家活这么数十年，除了安分守己审时度势，也是有些聪明在身上的。
张氏连忙点头，「是，母亲说的是，这事我一定会办妥。」
小棋挨了打，整个人躺着废旧的仓库里，连着好几日，都无一人照顾。
有些蓬头垢面，趴着破旧草席上。
神态苍白，瘦得有些脱相。
眼眶有些凹陷下去，嘴唇干裂的像是久旱的稻田。
突然，门吱呀一声开了。
光线透进来，小棋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