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昱继续给自己找着回来的理由。
「那我去给你拿披风。」
魏云卿送客的态度很坚决。
萧昱微蹙眉峰,跟她对视了片刻,用眼神责备着她的不解风情,一字一句告诉她,「我今晚就是不想走了。」
说着,就大步往内寝走去。
魏云卿瞪大了眼,紧跟着他入内。
萧昱倒头躺在了榻上,真是又香又软又暖和。
魏云卿无措地看着天子倒在她香榻上的身影,也跟着爬上了榻。他们刚刚还闹了一点儿争执,他现在怎么就跟没事人一样?
她看着闭上眼的萧昱,双腿跪在他两侧,坐在他身上,拉着他的领口,想把他拉起来,「你起来,我还没有原谅你,不许在这儿睡。」
萧昱不为所动。
魏云卿继续拉扯着他,折腾了好一会儿,累的气喘吁吁也没把他拉起来,便有些丧气地鬆了手。
萧昱终于动了动身子,胳膊半撑起上半身看着坐在自己腰腹上的女子,若有所思,「原来你喜欢在上边的姿势?」
魏云卿先是一怔,回神后,瞬间涨红了脸,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萧昱却一手揽住她的纤腰,把她往身上一提,魏云卿便整个身子趴在了他胸口上,「那就在上边好好呆着。」
魏云卿羞愤欲死,挣扎着要爬起来,脸却被他按在了胸口,萧昱一翻身,又把她按在了身下,魏云卿整个陷入鬆软的床榻上。
萧昱看着她,光线很暗,他的瞳孔愈发深沉,他捏着她的下颌,声音微微暗哑,「张嘴。」
魏云卿的嘴被捏的鼓鼓的,她微侧过头,含糊不清道:「不张。」
萧昱手指轻抚了她微红的眼眶,柔声道:「刚是我不对,这不又回来跟你认错了,不许彆扭了。」
魏云卿避开眼,不予理会。
萧昱轻轻吻掉她眼梢的泪珠,哄着,「乖,好久没数牙了。」
魏云卿抗拒着,语气微微激动,「你刚刚说我不可理喻,我还没有原谅你,你别以为给我数数牙,这事儿就能轻易翻过去,我今天唔……」
气息纠缠,唇齿交迭,他一如既往的长驱直入,强势索取,攻城陷地。
魏云卿挣扎着,手很快就鬆了、软了。
……
热浪平息,萧昱半撑起身子,声音还带着暧昧的尾调,「现在可以听我的话了吗?」
魏云卿听不到,翻了个身子,背对着萧昱,她感觉自己在鲜花绽放中酣睡,似梦非梦中,恍惚还听见娇莺在鸣唱。
萧昱支起胳膊肘,凝视着睡梦中的小皇后,然后,将她暴露在外那一截玉藕般的胳膊,轻轻放回了锦被之中。
翌日,天蒙蒙亮时,萧昱起身,魏云卿还在沉睡。
萧昱拉开床幔,轻手轻脚下了床,没有惊动,不想还是被魏云卿拉住了袖子,制止了脚步。
帐中美人儿慵懒地抬起头,半梦半醒道:「我昨天说的事儿,还记得吗?」
「什么事?」
「不许再追究。」魏云卿迷蒙而含糊道。
萧昱迟疑了一下,把她的手臂放回锦被中,道:「知道了。」
宫人和内监捧着盥洗的器具进来,服侍萧昱清洗更衣。
天色渐亮,萧昱如往常一般去上朝。
今日朝堂上,天子也配合皇后表态,狩猎之责,暂不做追究了。
文武百官顿时鬆了口气。
这日下午,宋瑾处理完中书省的事务后,准备返回太师府。
路上,迎面撞上了一道白衣身影,他看着那道挺拔身影,还是一如既往的白布衣,旧皂靴,风度沉稳,眉目冷静。
「景逸。」
西山猎场。
宋逸和宋瑾驱马并行,漫行在山谷之中。
「这几日,我一直奔波在西山猎场寻找线索,这里、这里都有人为开土的痕迹。」宋逸扒开几处灌木丛,逐一指给宋瑾。
宋瑾俯身,雨水冲刷之后,土质愈发鬆软,他拈着地上鬆软的土,若有所思。
「这不是一场意外,这是一场有计划的预谋,有人在田猎之前便事先勘测过场地,故意做下这样的陷阱,来困住野猪,趁着皇后落单之时再放其出笼袭击皇后,元凶必然在西山陪狩之人中间。」
宋瑾摇摇头,「西山狩猎,整个猎场文武数千人,这哪儿抓得到?」
「我带二哥过来,只是想告诉二哥,这不是一场意外。」宋逸正色提醒道:「其实元凶是谁已经不重要了,他本质也不是真的想要皇后的命,不过是以此警告帝后罢了。」
「你什么意思?」
「二哥心里应该很清楚,这次行刺,主使并非是某一个人,哪怕查出几个人来问罪,也不过是给黑手背锅,无关痛痒,不解决根源问题,这样的危机只会层出不穷。」
宋瑾沉默。
宋逸慨然道:「当年辽东之役,我父亲存亡不测,家族对其讳莫如深。宋氏是真没能力查,还是不想查?无非是因为利益牵连甚广,不得不放弃我父亲罢了。」
宋瑾抬眼,语气复杂,「景逸。」
「远的不说,就说近的,大哥是为何而死?二哥不清楚吗?齐州某种程度已经脱离宋氏掌控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