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雨雨这人她了解,除了喜欢杨珩坏了脑子外,她不是说谎的人。
赵貉蹙眉,八风不动的脸上有一次微妙的窘迫,转瞬即逝,但是难逃始终死死盯着他的张青寒双眼。
张青寒颇感荒唐的笑了一声,往后直起身,居高临下看他,「这奖学金我不要了,如果你是打着那样的如意算盘。」
赵貉:「张小姐误会了,我并不是只夸了你,那话也只是在同对方客气。」
「哦?那你给我解释解释,好端端的,奖学金为什么忽然又落在了我头上?」
儒雅持正如赵貉,也在心里骂了句脏话。
生意场上,对方一个眼神,哪怕只是轻飘飘落在她怀里的美人身上,有求于人的自然是温香软玉双手捧上。
这也是为什么,上次他只是看了眼钻石项炼,第二天石家就巴巴送过来的缘由。
他确信是自己落在张青寒背影那一眼坏了事。
讚扬?
他有吗?
他认为自己只是目光扫过一个灰尘一般在她背影掠了过去。
他嗫嚅,难得底气不足,「你误会了,我不是怕你问我要钱……」
「是吗?」张青寒冷冷嘲讽,「我损失了六千,你补偿一万给我啊。」
赵貉:「……」
他噎住,顿了下说:「张小姐,无论如何,你不该问一个男人伸手要钱,尤其是在……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后。」
「我问你要钱,不恰恰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情吗?」她意味深长,眼含嘲意与挑逗,「Daddy,我不管,你要赔偿我损失,好不好啊?」
他越是循循善诱的教化,她越是忤逆挑衅的反抗。
他们像是古板严谨的神父与叛离出格的修女,那压制、束缚、狡猾的规则,在被她一次次衝破,毁掉所有禁忌,註定一起沉沦。
赵貉提了口气,拧眉:「张小姐,那是一场很严重的错误,如果可以,你愿意的话,在合理的范围内,我愿意道歉和弥补,你不该为此把自己彻底拉入泥潭,贬低甚至作践自己。」
「作践?赵先生觉得……我和你做|爱是作践自己啊。」她抬手指轻点他的鼻头,「想要都要不到的小婶婶听到了,怕是会气的要派人灭了我呢。」
赵貉躲开她娇俏的举动,沉下脸看她,「你如果执意这么诡辩,那我们就没必要再谈了。」
「呵,谁要跟你谈,我摆明是来要钱的。」她扬眉,「不,你说我敲诈也行,你该为自己的错误付出代价,一万块赔给我,毕竟……」
她目光含笑,「我真的很不明白,也很想知道,赵先生落在我身上那道视线,到底是什么样的呢。或者,我给你一万,你重现一下?」
赵貉沉默。
张青寒懒懒笑,「总不会真的是讚许吧?」
她嘲讽地扬头笑了声,哼着荒腔走板的调调出了房间。
一室沉默的书房,走廊欢快的歌声愈发衬的此处安静的很诡异。
赵貉蹙起的眉毛拧成了山丘,漆黑幽深的视线落向了桌上仓促合起的平板。
他拿起亮光的平板,人脸识别后跳出模特比赛的画面。
赫然是张青寒,她步伐从容,笑容耀眼,踩着十几厘米的恨天高将浮夸出挑的服装穿出了与众不同的美感。
她的专业能力,出乎他的意料。
想到她劈头盖脸的嘲讽,赵貉的脸更黑了。
扬手就想把平板丢进腿边的垃圾桶,瞥见平板壳上的爱马仕logo忍住了。
太贵了,这专门定製的平板外壳还花了三四万。
他想了想,拆下壳,平板投进了垃圾桶。
嗯。
舒服一些了。
他吐出一口气,起身去关那个粗鲁无礼的女人从来学不会关的门。
翌日,窗外鸟鸣啁啾,廊檐的风铃碰撞,清脆悦耳。
对于张青寒而言,今天并不是一个很好的日子,她趟在床上浑身无力,脑袋晕晕,像是一个发烧的病人。
昨日因着奖学金的事她和赵貉争执了一通,这个冥顽不灵、古板刻薄的男人丝毫不觉自己哪里有错,张青寒也想不通大会那天他到底是怎样看了自己一眼。
讚许?
张青寒嗤笑了一声,觉得自己脑袋发昏真是没睡醒。
自己成日叫着小叔叔和Daddy轮流噁心他,他能在校长面前夸自己才是被人下降头了。
手机铃声这时候响起,陌生号码,她接通那边竟然是杨珩。
「怎么,自己心虚终于没脸要奖学金了?」
张青寒看着窗外昏沉沉的阴天,觉得有些人就像天上飞过的鸟,忽然落了屎在你头上,你噁心的不行,但又不得不承认有些人的存在就是为了让人厌恶。
张青寒情绪恹恹,没有和他斗智斗勇磨嘴皮子的心情。
「心虚?」她好笑地咀嚼着他的用词,「是我赏给你了,既然那么想要,就跪下好好收着吧。」
「呵,输了就是输了,张青寒,我们正大光明竞争,你耍手段还装什么小白花。」
「哦。」张青寒懒懒地在被窝里伸了个懒腰,「是不是赏给你的,以后你不就知道了?」
杨珩那边怒道:「你又想玩什么花招?」
「以后一等奖学金,你就别再想了。」
说完,张青寒懒得跟他废话,挂了电话手机扔到了一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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