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传来一声接一声的痛吟。
屋外的人听着这声音也都是胆战心惊的,在座的各位,除了太后娘娘和良妃是生产过的,剩下的连个蛋都没有怀过,里面是个什么情况,她们也只能靠臆想了。
太后是生过孩子的,太后明白这女人生个孩子,都是要耗费许久时间的,除了产妇自己在里面生产,剩下的人也只能干着急了。
太后使了个眼色,德顺便会意,将一早准备好的椅子给搬了上来。
可现在的魏祁急都要急死了,屋子里自己心爱的女人正给自己生孩子呢,哪里还能静下心来坐在椅子上等着呢。
太后瞧魏祁这幅模样,也知道魏祁现在是个静不下来的,便起身将自己手中的佛珠递给了魏祁。
魏祁愣神的看着手中的佛珠,魏祁从小到大从来都没有信过佛,倒是太后是个喜欢佛寺的人。
「哀家知道你现在根本静不下来,可你是皇帝,贵妃生产就是再要紧,你也要冷静自持。」太后细细的同魏祁交待着。
禾绾肚子里的孩子,太后自然是期待的,可太后更看重的是魏祁的身子。
魏祁对着这串佛珠有些抗拒,可太后的态度十分强硬,非要将让魏祁拿着佛珠。
「不论你信不信都好好拿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多拜拜也算是为贵妃和孩子积福了。」
魏祁本来都将佛珠递出去了,可听太后的话,还是乖乖的将手给缩了回来。
偏殿的稳婆没有一个是歇着的。
殿门不停的打开,一盆盆的血水从屋里端出来。
这边的元宝也总算是拉着太医过来了,一路上跑的气都要喘不上来了,太医觉得自己的药箱子都要跑掉了。
太医这边也觉得奇怪,今早请平安脉的时候,好好好的一切正常,怎么好端端的到了晚上这人就发动了。
时间紧迫,根本没有太多的时间来思考。
太医这边气还没有喘上来,就被莲枝给拉到了偏殿里。
太医急急忙忙地从药箱里掏出丝帕,轻轻的盖在禾绾的腕子上。
莲枝在一旁看着这一堆的动作,急都要急死了,都不瞧瞧这是什么时候了,都人命关天了,还在这里搞这些虚头巴脑的。
莲枝着急的给禾绾擦着头上的汗,一边紧急的催着太医。
要不是禾绾有孕一来,都是由这个太医照看的,禾绾的情况只有这个太医最了解了,若不是这样,莲枝真的要一拳打到这人身上了。
太医也感受到了莲枝的不耐烦,讪讪的擦去头上的汗珠,随后仔细把起了脉。
细细的听着脉象,太医总算是察觉到了不对劲。
禾绾有孕以来,都是由这个太医负责的,禾绾的身子情况没有人比太医最清楚了。
禾绾最先有孕时,一切都很正常,唯一就是禾绾的气血有些不足,所以太医一直都在给禾绾和孩子调养身子,加上太后的药方也是个好方子。
在各种的调养下,禾绾的身子一直都是好好的,到了孕后期,许是因为孩子太静的缘由,在禾绾肚子都不带动的,所以太医才会让禾绾多走动走动。
在太医的调理下,禾绾的身子早就被调养好了,怎么着都不会有早产的迹象啊,对于这一点太医还是有十足的把握的。
所以好端端的怎么会早产呢?太医不死心的有诊了一次。
最终太医找到了问题所在。
禾绾的身子就像是布一样,就是禾绾包裹着孩子,而在太医的调理下,禾绾的外面也有了一层包裹,这层包裹细緻的保护着禾绾。
可不知怎么的,保护禾绾的包裹出来问题,就像是有人在上面划了道口子,保护禾绾的出了问题,一层接一层的,才导致禾绾早产。
找到了问题所在,就有法子解决了。
太医收好帕子,便出去回皇上和太后的话了。
太医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同魏祁解释,魏祁一下子便明白了,魏祁也明白禾绾这是受人所害。
「那究竟是什么才导致贵妃成这样的?」魏祁冷着脸问道。
原先在东宫的时候,便有人想对着禾绾下手,后来魏祁将人解决了,也从东宫搬到了皇宫。
魏祁怎么想都想不到,居然还是会有这种人。
「导致贵妃早产的因素有很多,微臣猜测很有可能是熏香,吃食,这些地方很有可能都被下了催产的药物。」
原本还聚精会神的听着太医说话的良妃,一时间有些愣住,禾绾今日在自己这里待的最久。
魏祁正细细的同魏祁排查着禾绾今日的吃食,好在魏祁一早就让人专门就这禾绾的用膳和喝药。
所以这个本子也总于派上用场。
魏祁看着本子上记得每一笔,而莲枝也在一旁核对着。
终于将所有的东西都排除掉,本子上便只记着禾绾下午在良妃哪里饮下的酸梅汁。
一直站在一旁的良妃站出来:「贵妃确实是在臣妾宫里饮了小半碗酸梅汁,可饮下后,臣妾也一直同贵妃待在一起的,当时的贵妃是一点事情都没有的。」
良妃拼命的回忆着当时的情况,想要记起禾绾当时都干了什么事情,用了些什么。可良妃思来想去就只想到那碗酸梅汁。
魏祁眼里的墨色越来越深重,看向良妃的眼神也越来越冷。
良妃想要辩解,她想证明自己早就不是当年的自己了,那些龌龊的事情,她都已经不屑一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