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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卑职冤枉啊!」

喊冤没用,旁边的御林军手脚极快,拖了人就往外带。张德一路哀嚎,听得帝王眉头皱得更紧。

大殿里慢慢安静下来,皇帝疲惫地揉了揉眉心,对林茂道:「你且去崇阳门顶上一段日子。」

「卑职遵旨。」

崇阳门是个好地方,能去顶那儿的统领差事,等于升迁。林茂微喜,行礼退下之际,感激地看了叶将白一眼。

叶将白拢袖站立,面色和善。

等其余人都退下了,皇帝才幽幽开口:「爱卿,你觉得念儿遭此祸事,是巧合吗?」

叶将白微微颔首:「陛下自有圣断。」

怎么可能是巧合呢?深宫之中,多的是看不见的血腥杀戮,谁生谁死,都在人算计之中。

想起之前叶将白还说太子定能明白兄弟手足之情,皇帝就更加恼怒。

念儿长年不争不抢,也就最近搅合到了典狱史被刺一案里,就接二连三地被太子为难。之前打些板子,他还当太子只是一时任性,但这闹得在深宫之中要杀人了,把他这个父皇往哪里放?!

有张德在场,皇帝顺理成章地就会想到皇后,而皇后是良善之人,没道理突然为难皇子,除非是太子挑唆。

越想越气,皇帝一巴掌拍在御书案上,道:「是该长点教训。」

叶将白微笑,他什么也没说,是皇帝自己想得多,实在不关他的事。

于是三日之后,皇帝下旨,军粮督管一事交由三皇子,且因典狱史一案七皇子有功,赏银五百两,并一单子绸缎宝物,允出宫养伤。崇阳门统领换人,中宫因监管不严之罪,罚闭门半月。

「好端端的,父皇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呀?」长念坐在出宫的马车上,抱着个脆饼咔擦咔擦地啃,一边啃一边道,「方才听红提说,太子跪在御书房门口,已经有两柱香了呢。」

叶将白嫌弃地捻掉她衣襟上沾着的碎屑,道:「太子殿下运气不好。」

要是崇阳门没命案,张德的乌纱帽还不一定掉。要是赵长念没「命在旦夕」,中宫也不一定会受罚。

但是很遗憾,这两件事偏巧在他计划之外发生了,又是有利于他的,那么就只能算他们倒霉了。

「殿下也许是个福星。」叶将白道,「自从与殿下结交,在下行事都变得十分顺利。」

一听这话,长念眼睛亮了,邀功似的望着他:「是吧是吧,我就觉得自个儿挺旺人的,国公带着我肯定没错!」

给她点颜色,还真就开起染坊来了?叶将白微哂,而后道:「在国公府,殿下便可高枕无忧,再不必惧怕中宫请安,去刑部也更方便些。」

「多谢国公。」长念可感动了,「您真的是我见过的最好的人了!」

微微勾唇,叶将白斜眼睨她:「有多好?比北堂将军还好?」

「呃?」没想到他会这么说,长念愣了愣。

这一愣,在叶将白眼里看来就是否认了,本也就是一句玩笑话,但看见她这反应,叶将白突然觉得有点不爽。

喜欢男人,还能同时喜欢好几个男人?

断袖都是这样不忠不贞的?

「哎,您别生气,我是觉得您和北堂将军是两种人,没法比呀。」察觉到旁边这人突然阴沉下来的气场,长念连忙道,「他是那种冷冷清清的,跟谪仙似的人,说不上坏,也没多好。但您是平易近人又和蔼可亲的,这要怎么比呀。」

还谪仙,不就是变着相夸人好吗?叶将白凉凉地笑:「殿下喜欢人冷冷清清,在下也可以。」

第33章 真正扶持的人

给她冷成个冰块也没问题!

长念愕然,眨巴眨巴眼,吞吞吐吐地问:「您……您这是……在闹脾气吗?」

这话说得很含蓄,再直接点的话,她很想问辅国公是不是脑子被御书房的门给夹了,怎么突然跟个小孩子似的,非要跟北堂缪比个高下?

不过想想也是,北堂缪还在京的时候,经常被人拿来和辅国公放在一起比较,还有好事的文人作赋,说他俩一个是边关雪风颳出来的锋利宝剑,一个是富贵人间养出来的绝世好玉。

因为争论剑好还是玉好,当时京中女子还分成了两派,一派「保剑」,一派「护玉」,闹得沸沸扬扬,不可开交,就算身在深宫,赵长念也是时常耳闻。

想来辅国公这样的人,定是嘴上说不在意那些个高低争端,心里却十分介意吧,她许是戳着人痛处了?

人家刚帮了她的忙,她还这样对人家,怎么想也不厚道。长念软下身子来,把吃了一半的脆饼转了个方向,将没咬过的那一面送到他嘴边,一脸讨好地道:「其实各花入各眼呀,在我眼里,国公就是天下无双,顶好顶好的人!」

叶将白是听惯了奉承话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听面前这人这样说,再斜眼瞧着她那黑亮黑亮的眼睛,他突然觉得脸上有点燥。

「咦,国公您热吗?」见他脸上泛红,长念很是体贴地伸出小手当扇子,殷勤地给他扇风。

「不热。」恼羞成怒,叶将白连人带饼一起推开,背过身去对着车壁生闷气。

这个人对他的非分之想真是太过直接了,都不知道含蓄一点的吗?弄得他反而觉得不好意思……该觉得不好意思的难道不是她吗!真是……真是胆大包天!不知羞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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