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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是为了掩盖女儿身的秘密才走这一步棋,没想到却是暴露得更彻底,自此,她的生死,是真的落在他手里了。

这么一来,长念反而觉得轻鬆了。

总也躲不过的,那不如将每一日都认真活过,等到活不下去了,她便先走,少牵连族人。她的族人都对她很好,她错生了女儿身已经是愧对,没道理陪她一起把身家性命都压在叶将白的一个念头上。

只是,身子很疼,心也很疼,她蜷缩成小小的一团,呜咽着想,日子过得真的好累啊,什么时候秦妃能回来接她呢?不疼她也没关係,别留她一个人便好。

圣上赐婚,天大的喜事,辅国公府里却一连病倒了两个人。

叶将白披着素色的披风,唇上没有血色,却是固执地拦在门口,寸步不让。

第92章 把她送走!

长念眼神恍惚,表情十分固执,与他相对而立,一动不动。

两人就这么站在这里对峙,看得良策急得跺脚,连声道:「主子,您发着高热呢,先回去歇着可好?」

红提也心惊胆战地来扶长念,低声唤:「殿下。」

叶将白轻咳两声,狐眸半眯,声音沙哑:「让殿下先回去躺着,我便回去。」

「父皇已经下了恩旨,选恭亲王府旧址翻修赐我做府。」长念平静地道,「我要去看看。」

拳头捏紧,叶将白眼神微凛:「是去看看,还是打算就此离开国公府?」

抬眼看向他,长念微笑:「大婚在即,我离开国公府有何不妥?」

「我不许。」他沉了脸色,语气里半点风度也不剩,强硬而霸道,「你别想离开这道门。」

良策微惊,觉得主子当着众多人的面同七殿下这样说话很是不妥,可看主子实在是生了气,也不好拦,只暗自觉得奇怪,七殿下什么也没做,怎的把主子气成了这样?

长念咳嗽两声,迈步想往前走,却是腿脚发软,一个踉跄扑摔下去。旁边的红提吓了一大跳,手上没着力,一时竟扶不住。

良策低呼一声,正想动作,却见他家那气得要命的主子大步上前,带着痛色将人接在怀里,狠狠抱住。

「鬆手。」长念皱眉,「你别碰我。」

指节一僵,叶将白垂眸,将她扶稳,慢慢收回了手,下颔紧绷:「站都站不稳,还想往哪里去?」

长念不答,低着脑袋,连脸也不让他看。

「良策。」叶将白侧头,冷声吩咐,「在这屋子里加一张软榻。」

「……是。」

「这……国公。」红提看了看自家殿下的脸色,小声道,「您也生着病,就不必与殿下处在一室之中,对病情无益。」

叶将白冷笑不语,似是与人赌气一般,将门关上,大步往前,逼得赵长念坐回床边,然后才转身,接过雪松抱来的半尺高的文书。

同样是生着病,她可以躺在床上休息,他却要做很多事,手起笔落,批阅三份文书便侧头看她一眼,然后接着翻下一页。

良策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觉得心疼他家主子,便站去长念身边小声道:「殿下,主子已经两日没睡着觉了,您就当行行好,先歇会儿,也莫叫他这般担心。」

担心?长念轻笑,他若真担心她,就该放她走,她被困在这令人窒息的国公府才是真正的病因,他分明知道,却不肯放人。

这算哪门子的担心。

转身上床,长念落了床帐,眼不见为净。

叶将白余光瞥见了,轻轻鬆一口气,又再度咳嗽起来。

「主子。」叶良进门,皱眉看一眼他的病容,拱手道,「三皇子在偏厅等您。」

自宣旨赐婚那日不欢而散,他也有两日没与三皇子相见了,知他是急了,叶将白冷笑一声,道:「让他等着。」

屋子里燃着宁神香,赵长念却也并没有安稳入睡,翻来覆去,弄得架子床咯吱作响。

叶将白抿唇,走近床榻,低声道:「你若老实呆着,晚些时候,我便让沐疏芳过来一趟。」

架子床的动静戛然而止。

叶将白勾唇,总算是愉悦了两分,提着袍子跨出门,又吩咐叶良:「看好她。」

「是。」

三皇子来宣旨那日,他状态太差,没说两句话便称病告退,但三皇子明显是有许多话要同他说的,料想也都同七殿下有关。

踏进侧厅,果不其然,赵恆旭上来拱手,抬头说的一句话便是:「国公,定国公府与七皇弟的婚事,万不能成。」

叶将白请他落座,轻咳两声道:「圣旨已下,覆水难收。」

「那若是七皇弟犯欺君之罪呢?」赵恆旭道,「我手里有口供,可以指证七皇弟实则为女儿身。」

叶将白抬眸,问他:「口供何在?」

赵恆旭想也不想便将两份供词送到了叶将白手上。

仔细低头看过,这供词上头已经画押,叶将白颔首,优雅地将两份供词迭作一处,然后捏着画押的地方,齐整一撕——

「国公!」赵恆旭惊得站起了身,想去拦已经是来不及,只能眼睁睁看着供词化为碎纸,纷纷扬扬地落下来。

「国公这是做什么!」赵恆旭气急,「这是最后两份可以指证七皇弟的东西!

就是知道,所以才撕。

叶将白淡笑,拂了拂身上的碎纸,道:「无稽之谈,殿下不必用这种东西引火焚身。陛下刚刚赐婚,殿下若从中作梗,恐会失了圣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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