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腾声音怒不可遏,祁慕白反应就平静淡然许多,眯起眼,笑意阴恻恻的:「他背叛我,不该死吗?」

啪——

走到他身后的叶芝婳,手肘上的小包滑落在地。

少年脊背陡僵,夹着卡的筋骨捏到泛白,一侧眸就看见她血色尽褪的小脸,半张着的唇哆嗦着。

叶芝婳望向他手中被折到变形的信用卡,强撑着笑意问道:「蒋雨浩是谁?」

她刚走过来,没听见全部内容,只隐隐听到这个人,死了?

祁慕白黑眸闪了闪,若无其事将信用卡塞进皮夹,塞进她包中,顺势搂过她出了门:「我也不认识,诈骗电话,估计来勒索的。」

「他说那个人是你以前认识的朋友?」叶芝婳问。

祁慕白箍着她的腰力道大了几分,唇边笑意微敛:「不相信我?」

他睇着她的脸色,情绪莫名烦躁不安,又想弄她了。

「在一起久了就腻了呗,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他眯起眼,强调那几个字。

叶芝婳沉默,不明白他怎么对这个这么敏感。

「没,你能不能别多想了。」

她无奈地舔了下唇,停住脚步,亲了下他的唇。

「你有什么心事可以告诉我的,我当然无条件信你,站在你这边,我希望不用在我面前活得那么累。」

你所有的小心翼翼、脆弱不堪,强颜欢笑都可以毫无保留地袒露出来,不用硬装出没事。

我不审视你,不考核你,因为你就是你。

祁慕白绷着的那根弦,好像突然就断了。

心臟在加速搏动,眼底迸出汹涌潮意,唇边的笑弧一点点抿直,变得萎蔫低落,极度颓丧。

原来她都知道,她都看出来但是却维护他可笑的自尊。

不闻不问,还反过来宽慰他。

祁慕白恨不得将她一把揉进自己体内,又怕将她碰碎了。

他何德何能,配得上温柔美好的她?

「给我点时间好吗?」

黑茸茸的头颅埋在她颈窝处,他搂得很紧,「把我所有的一切,都完完本本地告诉你。」

叶芝婳撸小狗般捋了捋他的黑髮:「好。」

医药创新竞赛在即,他下午要去学校忙实验,司机先送叶芝婳回公寓。

宾利后座奢华宽敞,没有升挡板,祁慕白故意挨她很近,牵住她的手不放,贴着她耳廓用气音道:「叫声老公我听听。」

「……」

司机还在呢!

祁慕白盯着前方司机的动静,长指熟稔地勾起她肩带,蓦地鬆手,「啪」地弹了回去,笑得玩味:「你不会不想救翩然姐了吧?」

「你有病。」

叶芝婳脸色泛冷,真的很烦被他这样威胁,她偏不叫,就不信他真能见死不救。

「真不叫?」

他也不恼,大腿往她腿上蹭,弯唇贴上她的脖颈:「我*了宝贝。」

叶芝婳睁大眼,下意识往他那里扫了眼,眼皮跳了下,仓皇移开视线。

脖颈蔓上潮红,他是什么品种的变态啊啊啊!明明她都没有主动碰他,他怎么就……

「宝贝勾引我,所以要负责把枪压了。」

他揽着叶芝婳的腰往怀里带,托住她的头枕在他膝盖上,叶芝婳浑身血液迸跳,脸蛋不经意擦过他……

蓬勃,灼热。

他疯了?!!!

司机咳嗽两声,关切询问:「祁少,叶小姐是身体哪里不舒服么?」

叶芝婳心跳都提到了嗓子眼,仰头窥见少年气定神閒地靠在椅背上,温声笑道:「没事,她有点困,想靠我腿上睡会。」

说罢,还俯下身在她脸上亲了两口。

拜託,谁睡觉靠您这变态腿上睡啊?!叶芝婳想哭。

手肘推他胸膛又推不动,轿车已经到了公寓门口。

「把那纸条沾点水,会有意外惊喜。」

望着她愠怒推门的背影,祁慕白淡声提醒。

叶芝婳一顿,拎起包没回头,仓鼠逃窜般上了楼。

她衝进门,用冷水洗了把脸冷静,火速将祁翩然那张纸条拿出来,狐疑地用矿泉水染湿。

须臾后,那空白纸条上居然诡异地浮现出几行字——

婳婳,明天下午3点江北民政局门口,救我!

叶芝婳心口一颤。

民政局?

难不成宋彧要强制把人拖去领证?!

她急得不行,给祁翩然打了个电话,不出意外,关机。

祁翩然果然出事了。

**

江北高檔小区另一栋,顶楼大平层,是宋彧上大学就购置的房产。

就在叶芝婳租的那栋对面。

自从给受僱于祁家,拿着时薪几千的薪水,他就再没缺过钱。

冰冷死寂的客厅内,大屏电视播放着一则强姦案的新闻联播,女声就像祁翩然手脚上的镣铐一样冷。

坚硬的圆环桎梏住她的腕骨,拴在沙发四角。

她疯狂挣扎,锁链声清脆作响,旁边的男人眼皮都没撩一下,专注敲击上腿上的笔记本。

「宋彧我命令你把我放了!你听不见聋的是吗?!」

她已经被囚在他家好几个月,自从冬令营回来,这个斯文败类就给她弄了一张造假病历,成功让她在家休养,无人能察觉。

「本市一名女子为救一名女童,在巷子拐角口被强姦,相关人员已被逮捕,案件进一步调查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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